李白动容道：“是什么刀？怎会如此锋利？”
风四娘淡淡道：“我知道你一听见有好刀，心就痒了，但这次我就偏偏不告诉你，也免得你我献宝。”
李白眼珠子一转，突然站起来，道：“看到你，我肚子就饿了，走，我请你吃宵夜去。”
………………
在长街的尽头，有个的面摊子。
据这面摊子十几年前就已摆在这里，而且不论刮风下雨，不论过年过节，这面摊从未休息过一。
所以城里的夜游神们都放心得很，因为就算回家老婆不开门，至少还可在老张的面摊子上，吃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老张的确已很老了，须发都已斑白，此刻正坐在那里，低着头喝面汤，挂在摊头的纸灯笼已被油烟熏得又黑又黄，就像是他的脸。
到这里来的老主顾，都知道他脸上永远全无表情，除了要账外，也很少有人听到他一句别的话。
李白笑道：“就在这里吃，怎样？”
风四娘皱了皱眉道：“好吧！”
李白道：“你不必皱眉，这里的牛肉面，包你从来没有吃到过。”
他就在面摊旁那张摇摇欲倒的破桌子上，坐了下来，大声道：“老张，今我有贵客，来些好吃的。”
老张头也没有抬，只朝他翻了个白眼，好像在：“你急什么，先等我喝完了这碗汤再。”
李白摇了摇头，悄声道：“这老头子是个怪物，咱们别惹他。”
名震下的李白，竟不敢惹一个卖面的老头子，这话出来有谁相信？
风四娘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过了很久，老张才端了两盘菜，一壶酒过来，“砰”的摆在桌子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四娘忍不住笑道：“你欠他酒账么？”
李白挺了挺胸，笑道：“我本来欠他一吊钱，但前已还清了。”
风四娘望着他，良久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江湖中人都，李白是五百年来出手最干净利落，眼光最准的大盗，又有谁知道，李白只请得起别人吃牛肉面，而且不定还要赊账。”
李白大笑道：“有我知道，又有你知道，这还不够么？来，喝一杯。”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人骂他，有人恨他，也有人爱他，却很少有人了解他。他也并不希望别人了解，从未替自己打算过。
你若是风四娘，你爱不爱他？
风四娘有一样最妙的长处，别人喝多了，就会醉眼乜斜，两眼变得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但她喝得越多，眼睛反而越亮，谁也看不出她是否醉了。
她酒量其实并不好，却很少有人敢跟她拼酒。
现在她眼睛亮得就像是灯，一直瞪着李白，忽然道：“那把刀的故事，你不想听了么？”
李白摇头道：“我不想听了。”
风四娘忍耐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想听？”
李白板着脸道：“因为我若想听，你就不会出来，我若不想听，你也许反而会忍不住要自动告诉我。”
他话未完，风四娘已忍不住大笑起来，笑骂道：“你呀，你真是个鬼……别人常常我是个女妖怪，但我这女妖怪遇见你这个鬼，也是没法子的……”
李白只管自己喝酒，也不答腔。他知道，现在绝不能答腔，一答腔风四娘也许又不肯了。
果然，风四娘只有自己接着下去：“其实，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的，那柄刀，疆割鹿刀’！”
“割鹿刀？”
风四娘道：“不错，割鹿刀！”
李白道：“这名字倒新奇得很，我以前怎么从未听过？”
风四娘道：“因为这柄刀出炉还不到半年。”
李白皱眉道：“一柄新铸成的刀，居然能砍断古代的利器？铸刀的这个人，功力难道能比得上春秋战国时的那些名匠大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