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如嫣清澈的双眼满是疑惑。
“我怕知道小名后,我会忘不了你!”
这句话,白夜飞记不得曾对多少女人说过,虽然逻辑上连自己都想笑,可一旦气氛、情境配合得当,它就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趁着女方情迷意乱,提出小小数目的资金借调,在刚刚展现完百亿注资的经济实力,还准备要去见家长的当口,女方通常都不会戒备,让自己能顺利得手。
只是,这回的效果似乎又太好了一点……
富家名媛闪亮的双眸,一下子充满水气,泪光潋潋,猛地抱了过来,红唇印在脸颊上,吐着少女的芬芳,慢慢而清晰地说话。
“……小时候,爸妈喊我丫丫;老家人叫我二妞;身分证上是荣如嫣,我在网上叫城市戏子……”
荣如嫣松开了手,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喃喃轻语,然后,她把身上那件干干净净的纯白毛衣,一把掀拉过顶,甩手抛到后头。
白皙圆滑的线条,一瞬间,白夜飞有股屏息的冲击,像给人当胸打了一拳…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白夜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反应会这样激烈,就连本来预备好的诈钱言语,一时间都抛诸脑后……
“阿白!我要你一辈子记住我!”
软玉温香,再次拥抱过来,白夜飞短暂恍神,感受着怀中的温度,嗅着她的体香,还有常常在直播时听到的甜美嗓音,都快忘了该提起借调资金的事,直到导航突兀地响起。
“……前方五百米,北四环左转!”
生硬的电子语音,白夜飞一下惊醒,却迎来剧烈的震动。时速超过两百公里的高价跑车,轻而易举地撞穿了高架栏杆,失速冲出。
短暂的几秒,刺耳的尖叫都模糊起来,白夜飞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整个人仿佛飘上云端,在极度的高速下,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重量。
世界,迅速黯淡,归于黑暗。
意识,有短暂的迷濛,不晓得过了多久,白夜飞听到了那个声音。
“……叫什么名字?”
死板而严肃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俯视,白夜飞对这声音很熟悉,更熟悉这声音所代表的那一类人。每次自己喝到断片,干了不好启齿的糊涂事,清醒时就总会听到他们的声音。
“叫什么名字?”
“……白夜飞。”
“干什么的?”
“ceo。”
“吸什么欧?会说人话吗?会的话,说人话!”
“远天创投集团,首席执行官。”
“不就是一个公司总经理吗?扯什么弯弯绕绕的,你有话不能直接讲?”
“我头痛啊,阿sir!”
意识不清,酒精似乎仍在作用,连本应强烈的痛楚,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身体更多的感觉是麻痹,找不太到手脚,甚至不太好判断伤势严重与否。
向对面喊了一声,白夜飞的神智多清醒了几分,身上的麻痹感少了些,能感受到手脚,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带铁桌板的椅子上,手脚都戴着铐子,前头隔着一道厚实的铁闸,有个人影坐在那里,一缕暗光从他背后流泄,看轮廓是一个男的……穿着制服。
确认了这个场景,白夜飞先是一阵心虚,怀疑是不是自己东窗事发,直接被逮进局子里?要不然,单凭着自己表面的身份,断不至于人还没醒,直接就把铐子都上了。
心慌之后,就是一阵安心,起码自己是在局子里,不是加护病房里。以那样的高速,冲出国道护栏,摔足几十米,这样都能不死不残,甚是连医院都不用送,这简直就是奇迹!
“我……我要找律师。”脑里发昏,白夜飞口齿不清,“还有,和我一起的女孩……她怎么了?”
“这轮不到你问!”对面的声音出奇冷漠,形成压迫,“现在就只问你,你认罪吗?”
白夜飞又是一惊,险些连冷汗都滴下来。对面不分青红皂白,也没有解释,一上来就让自己认罪,难道自己的底细当真暴露了?
透过前面的暗光,隐约看见“争取合作,宽大处理”八个字,白夜飞的冷汗更是抑制不住,只能强行硬撑,“我公司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没有律师!”对面莫名吹来一股冷风,几乎可以冻碎人的心肺,“你认罪吗?”
“我要找律师!”怕暴露心虚,白夜飞一拍桌板,就想站起,却被手铐锁住,起身不能,唯有先探对方底细,“你们是哪个分局?让你们领导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