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差池,别说双亲的血仇没有得报,梦寐以求的自由得不到,就连这条命都将是风中残烛,随时会灭。
这条路上,容不得半点任性,今天的一下没忍住,只是脸上不好看,微不足道的损失,但若换了个情境,任性的代价,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凤婕轻轻闭上了眼睛,无视周围议论纷纷的嘈杂,再次睁开眼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神情一片淡然,气度雍容。
那对小男女已经离去,宋清廉显然无意留在这里,成为人们指指点点的目标,也早就离开,凤婕的美丽,无疑成为现场群众注目的中心,他们窃窃私语,将适才的所见所闻,直接编成故事。
而这个故事很快就添上了非常诡异的一笔,在众目睽睽之下,凤栖馆艳丽的女主人,本来正在随从簇拥下,要回归馆内的她,忽然好像看见了什么,一下停步,还蹲了下来。
“小姐!”
“主子!”
凤婕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李川横和其余的侍女吓得不轻,不知自家小姐被什么吸引了目光,却见凤婕不顾仪态地蹲在地上,伸手……捡起了某些东西。
……那是一块白糖糕!
洁芝带来,跪了一日一夜,希望能送进凤栖馆,却一直没得到回应,最后掉落地上,还被人踩过去的糕点。
不久之前,白夜飞捡起当中的一块,当着洁芝的面吃下去,哄得少女一笑,这一幕凤洁并没有看到,但此刻,她拿起了这块白糖糕,拂拭去上头的脏污与尘土,然后,不顾它仍远远算不上干净的事实,将白糖糕放进口中。
“小姐!”
侍女们被吓得不轻,李川横更是脸如土色,特别是想到那块糖糕上或许还有自己的脚印,主子若是稍后问责,这可如何承担得起?
心惊胆颤,李川横险些跪了下去,却忽然听见一声低语,黄莺般悦耳响起。
“……味道挺好!”
凤婕将剩余的白糖糕放入口中,闭上眼睛,细细咀嚼,品尝那怎样都不可能好吃的味道,表情非常陶醉,似乎正享受着无上美味。
“果然……还是这个味道好……”
凤婕的异常举动,让整件事用一个奇怪的方式,画上尾声,而引起这整场骚动的男女,早就手牵手跑得老远。
“等、等一下!”
跑得直喘大气,停留在一处街角,洁芝心情激动,满眼崇拜地看着眼前少年,“这是你的新曲吗?之前完全没听过,你曲风也不是这样,是怎么……”
“风格这种东西,不是用来限制天才的!”
白夜飞笑得自信十足,指着自己脑袋,“像我这样的脑袋,时时刻刻都能给你惊喜。”
透过琥珀的成功,白夜飞学到一个宝贵经验,如果要引入什么崭新的创意,又不想引起抵触,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新货上套一层旧壳,徐徐图之。
琥珀以祭祀风格为切入点,新旧结合,白夜飞有心借鉴,无奈自己对祭祀、庆典之类的乐曲不熟,必须另辟蹊径,此番遇上传闻中爱戏成痴的宋清廉,恰好得到灵感,想起了古风流行乐中的戏腔一系。
根据自己的观察,京戏、平剧在这个世界,还只是刚起步的程度,有不少人听过,但也还说不上大热,以切入点来说,绝不是最好的选择,若不是遇上宋清廉,自己肯定不会走这一步,但……机缘就是恰好撞上了,而就结果来看,效果还不错,明天的造势……
“呃,现在什么时间了……”白夜飞脸色一变,看看天色,猛地想起一事,“糟糕,我把搭档的事给忘了。”
洁芝一头雾水,“老陆?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们不该在这里了,我还有个约会要赶。”
匆匆拉起洁芝的手,白夜飞看见一辆挂着空牌的计程马车远远驶来,连忙冲上前挥手,将车拦住,扔了钱币出去,拉着洁芝就赶忙上车。
“车夫,自由町,谢谢!我有点赶时间,麻烦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