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相斗,斗于无形。
焦十一虽然处在睡梦之中,但是仍然能感觉到两道气流在自己的头顶萦绕。
一道如鼠行啮啮,一朝如白鹤行天,气韵往来,难分高下。
情知这二位是在相互试探,他想出言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只听得耳畔传来两声轻笑,不多时便听到黄哲赞许的道:“白道长果真好手段!”
“道友承让!”白跃澄淡然一笑,还礼道,“想不到我朋友竟然修行的是鼠道之法,此法难度最高,着实让人佩服。”
“哪里,黄某不过班门弄斧罢了,道长的白鹤幻形才是别有洞天。”
这二人你来我往,相互恭维,不禁让人想起了两个穷酸腐儒在哪里相互吹捧的情形。
昏沉之际,焦十一听得糊涂,什么蜀道,鹤行,这些说这些说法一窍不通,之前更是从没听过他起身问个明白,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中了鬼压床一般。
直到后来他才清楚,原来那天晚上两位高人斗法的时候,首先便是对他行了一记定身术,怕的就是将他体内的守身魂或者独眼犬灵激发出来。
毕竟那两样东西太过厉害,这二位只是斗法而已,又不是拼命,本来耗损不了多少修为,可说是将那两个东西诱发出来,估计今晚就真的是谁都别想睡了。
将进寅时,二人终于不再折腾了,之后的时间尤为寂静,一夜无话。
拜他们二位所赐,焦十一一夜乱梦,竟然梦到自己被绑缚在瀑布边上,身前便是万丈垂流,头顶更是百鸟齐飞,自己的身上被绑缚了一道藤蔓,就好想只摆锤一样左右摇晃。
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那感觉着实让人抓狂,他想呼喊,却无语凝噎,最后的梦境也没有记得太清,只是在脑海中不断的翻腾。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边早已经没有了那二位的身影。
焦十一凌乱的坐起身来,看着身边的娇姐,问:“白道长和姓黄的去哪了?”
匆匆收拾停当,焦十一出了刘家大院,便在院子之外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那两个身影。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这二位却仿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般亲切。
这会儿,正站在枯井边上,对着井中的情形侃侃的聊着。
“那尸魃本是个普通人,死后被养尸地侵蚀,放得成为魃,如今吸收了五谷精华,摇身一变,生出了白毛,若是没有玄铁令,估计是真的难以驯服了。”
听着白跃澄话语的意思,黄哲诧异的问:“这东西,难道杀不死吗?”
白跃澄微微颔首:“魃形一成,只得封印,却难以消除,即便原型灭了,真魂却会四处流窜,到了哪里寄身土地,遇到相得益彰的尸身,便可以再次复活,循环往复,这也正是殉道者屡见不鲜,可是白毛丛生的原因。”
听到这儿,黄哲笑了:“白道长多虑了。”
白跃澄侧首而望:“愿闻其详。”
“时下流行的皆为火葬,人死之后往里一推,真真是粉身碎骨,它的真魂总不至于附在一坛子骨灰上吧?”
白跃澄听闻哈哈大笑,黄哲也是不露声色的想着:“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