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迁这边得了命令,就即刻收拾,带上暗器和夜行专业装备,一路骑快马赶往东京。
除了吃饭短暂的休息外,他一路没有停留,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时,赶到了东京郊外,投了一家客店住下。
次日,时迁悠闲的晃进了城,在班门里找了一个路上问金枪班教师徐宁家。
徐宁在班门里是一号人物,问的路人知道,指路道:“靠东第五家黑角子门便是。”
时迁随即来到徐宁家门前,先是到前门看了看,看不到院内情况,又摸到了后门,见是一高墙,往高墙内能看到两间小巧楼屋,侧手是一根戗柱。
时迁摸清楚状况,装作远来投奔徐宁的亲戚,跑到徐静的邻居家,问道:“徐教师在家里么?”
这人听他是徐教师的乡下亲戚,倒也没怀疑,回道:“徐教师白天都在大内值班。”
时迁又问道:“不知几时归?”
这人回道:“徐教师一般是五更去大内值班,要天黑才能回家。”
时迁喊了声“相扰”,然后回客店里来,取了行头,藏在身上,吩咐店小二:“我今夜不回来,房间你依旧给我留着。”
小二直点头,说会帮客官照看好。
时迁拿好夜行装备又回到城里,在班门里不远处的酒楼随便对付了点吃的,又踅摸到金枪班徐宁家。
时迁想了下,虽然从徐宁邻居那打听到了消息,但他需要亲眼看下徐宁,就准备找一个地方观察下。
终于等到天黑,时迁在一个角落换了夜行衣,再次踅摸到班门里寻找高地观察徐宁家。
是夜,满天繁星,月光照地。
终于,时迁看见不远处土地庙后一株大柏树,便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扒将上去树头顶,骑马儿坐在枝柯上。
等了没多久,时迁看到徐宁归来。
不久,班门里又来了两个人提着灯笼,出来把街道两边坊门给锁了,然后各自归家去了。
早听得谯楼禁鼓,却转初更。但见:
角韵才闻三弄,钟声早转初更。
云寒星斗无光,露散霜花渐白。
六街三市,但闻喝号提铃;
万户千家,各自关门闭户。
对青灯学子攻经史,秉画烛佳人上绣床。
此时的班门里静悄悄地,时迁从树上溜将下来,踅摸到徐宁家后门,从墙上爬了上去,不费半点气力,所谓飞檐走壁亦不过如此。
时迁翻墙而入,来到了一个小院子。
很快,时迁摸到了厨房外,只见厨房内灯明通达,两个丫嬛正在收拾灶间。
时迁没停留,从戗柱上盘到博风板边,躲在后面朝楼上看去,只见金枪手徐宁和娘子正坐在桌子上聊天,徐宁怀里还抱着一个六七岁孩儿。
时迁看向卧房里,发现梁上果然有个大皮匣拴在上面。
此外,他还看到卧房门口挂着一副弓箭、一口腰刀,衣架上挂着各色衣服。
看了一会,徐叫道:“梅香,你来与我折了衣服。”
随即,下面上来一个丫嬛,侧手从春台上先折了一领紫绣圆领,又折一领官绿衬里袄子,并下面五色花绣踢串,一个护项彩色锦帕,一条红绿结子,并手帕一包。另用一个小黄帕儿,包着一条双獭尾荔枝金带,也放在包袱内,把来安在烘笼上。
时迁全部看在眼里,耐心等着机会。
等到二更时分,徐宁准备上床休息。
徐宁娘子问道:“明日要值班不?”
徐宁回道:“明天天子驾幸龙符宫,我五更就得去伺候。”
徐宁娘子听了,便吩咐梅香道:“官人明日要起五更出去随班,你们四更起来烧汤,安排点心。”
时迁心想:“梁上那个皮匣子就是宝甲了,我等到徐宁走了再动手不迟,不然被徐宁发现恐不能轻易脱手。”
来的时候,吴用等人交待过了,徐宁一身好武艺,让时迁要万分警惕小心。
时迁听着徐宁夫妻两口儿上床睡了,又见两个丫嬛在房门外打铺,但屋内碗灯却亮着。
两个丫鬟一日操持服侍,疲惫不堪,一躺就睡着了。
时迁见状从博风板溜下来,从身边取个芦管儿,往窗棂眼里只一吹,就把碗灯吹灭了。
挨到四更不到时,时迁听到徐宁醒来,两个丫嬛被叫起来烧汤。
两个使女从睡梦里起来,看房里没了灯,叫道:“奇怪,点的灯怎么灭了?”
徐宁回道:“没灯了就去厨房点了再来。”
丫鬟只得开楼门下胡梯,发出声响,时迁听到,也从柱上溜下,来到后门边黑影埋下。房间内暂时不能待了,待会灯一来极有可能被徐宁发现。
只能暂时到厨房去躲下了!
听得丫嬛开后门出来,时迁便去开了墙门,从而潜入厨房里,然后又藏在了在厨桌下。
梅香讨了灯火回来后在屋内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对,随即关了门,又来灶前烧水。
没多久,水烧好,两位丫鬟伺候徐宁洗漱好,之后又给徐宁热了一壶酒端上来。
徐宁吃着肉饼就温酒,吃饱后就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