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像是感冒了很久。</p>
看着秀秀帮杨柳换了一条冷帕子，何氏才咳了两声，问道：“老五去哪里呢？”</p>
杨柳就动了动眼珠子，“昨天我们忘记给四哥说了。”</p>
“记性还真好。”何氏反应了一下，就说了一句反话。</p>
“昨天实在太忙了。”杨柳脸皮也厚，“这不是记起来之后一大早就去镇上了吗？”</p>
“你还邀起功来了。”何氏瞪了杨柳一眼，才起身走了出去，“秀秀，走。”</p>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好不好，干嘛要把秀秀带走，她还在留鼻血呢。</p>
把帕子拿下来，杨柳翻身坐起来，一边把手平摊开来接在鼻子下，“咦，不流血啦？”</p>
李聪手里抱着几个馒头，在杜家杂货铺子外踱了好几圈，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除了那个朱管家和几个小伙计，他的确没见到李壮的身影。难道又是去进货了，那上次回来怎么没有说一声？</p>
把最后一口馒头吃下去，李聪提了提腰带，握拳抵在下巴咳了一声，然后大步走进了铺子里。</p>
正在一子一子拨着算盘的朱管家忽然发现柜台面儿上多了一道魁梧的人影，刚好挡着视线，他头也没抬地说道：“小李子，有客人来了，你赶紧招呼着。”</p>
他还从来没有算过这么小数字的账目，虽然他平时动算盘的时候不少，但就是最小的钱也是几吊结尾的，现在居然清楚到几文，稍不注意看错一点还得重算，不然账目报到大小姐那里去，被查出来还要挨一顿说。真是麻烦，还有他面前不走的那道影子。</p>
叫小李子的小伙计正在往这边走，招呼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李聪却抬手在柜面上敲了敲。</p>
妈蛋，真是有病啊，没看到他正忙着吗？朱管家把刚刚算到的那里点了一点，才抬起头，恼火道：“你......”刚刚开口，眉毛就松了松，接着敷衍的拱了拱手，“是五老爷啊。”</p>
李聪不自在的嗯了一声，朱管家的这一声五老爷真的是把他叫老了。</p>
“五老爷今儿逛街呀，打算买点儿什么？铺子里新到了一些......”</p>
李聪摆了摆，“我家四哥不在吗？”</p>
朱管家就用很怀疑和疑惑的眼光看了看李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姑爷出走都没跟他家里人说实话吗？这可就是好笑了。</p>
“姑爷去进货了。”</p>
还真是，这好像没些日子吧，怎么都进第二次货了？李聪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妥，生意好才会需要频繁进货嘛，他这话外行了。</p>
“我那两个侄儿也放假回来了吧？你们家大小姐身子还好吗？”</p>
“两位小少爷都回来了。”朱管家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聪说杜氏的情况，便往侧边一伸手，“我领五老爷去家里看看吧。”</p>
他爹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是一家齐聚得好，李聪想到狗蛋都回来了，就随口问了一下子轩和子墨的情况，又顺带的问候了一句杜氏，没想到朱管家必而不谈杜氏的情况，现在李壮不在家，杜氏就是身子不好的话，两个孩子还是应该去一趟的，想想李聪就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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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戴着带子的杜氏正躺在床上，床边跪着子轩和子墨两个孩子，母子三人正说着话。</p>
翠北立在一旁伺候着，看杜氏的神情疲惫，就对两个少爷说到时辰练习射箭了，好让杜氏好好休息。</p>
笑吟吟的看着子轩和子墨两兄弟相携出去，杜氏才疲惫的闭上了眼睛。</p>
翠北刚要拉住门出去，就被一个小丫头在耳边说了几句。</p>
这个她倒是不好做主了。毕竟两位少爷是小姐核姑爷的孩子，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姑爷和大小姐分开了，但两人还是夫妻。为公爹，为爷爷上坟也是应该的，只是带下届那里会同意吗？</p>
要是把杜氏现在的情况告诉了李聪，她又不知道应不应该。或许姑爷和小姐之间闹得很僵，现在小姐刚刚失去孩子，对李家人也没什么好态度吧。思量了片刻，翠北还是推门进去，悄悄对杜氏说了两句。</p>
“让他们两兄弟去吧。”杜氏微微睁开了眼睛，就又要睡去了。</p>
翠北应了一声是，却站着没动。</p>
“小姐，那需不需要告知他们......”</p>
杜氏的眼里就快速闪过一丝嘲讽，说她不尊敬何氏等人，何氏又何尝真的把她当儿媳妇看待？若非必要，或者是在为李壮撑腰的时候，他们连门都不稀得踏进一步。不过一些粗鄙穷酸的乡下人，在她面前却端得跟铮铮风骨般，碍眼得很。</p>
杜氏点点头，“你去说吧。”这种事情早晚都会知晓，纸包不住火，何必把这秘密揣在心里，让她一个人难受。</p>
翠北就下去吩咐人准备买上坟用的东西。</p>
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合上，杜氏睁开眼睛，生祭吗？只是恰巧了，她这个孩子也是今天的生祭。</p>
不愧是李家的种，死都这么有默契。（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