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似是明白地点点头,转而就看向了那两人,淡笑道:“事实果真如此?”这话出口,立马令得那身后的王秧背脊一寒,顿时就给那两人使了一个眼色。
灰衣男子心中旋即思考,此时自然要顾全大局,也避免再横生枝节,出声回答道:“那位大人确实并没有此打算,方才也只是告诫一番。两位大人实在是我父女二人有错在先,惹得这位大人动怒,我们现在就拆了这台子,半个时辰内定当还您一个干净的路子!”
王秧很是满意这个答案,旋即昧着笑脸鞠躬说道:“赵公子,下官也是训诫而过,他们父女二人也是应了要求尽快离开,事已解决小的那就先行告退了,衙门尚且还有许多案子要办。”
赵安没有再理睬,王秧向其再鞠身致礼只得悻悻离开,踏上马迅速就向着街巷奔去,在经过那盏马轿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然而在撇过头的那一刻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深邃的阴翳,同时身后一道同行的属下疾驰的马蹄声又是惹得路上行人埋怨不止。
出了一座街坊的王秧一行,只见这王秧驰马稍停下以后,旋之就听到了其身边的一手下轻声道,“大人,这可是我们管辖的地儿,可还怕什么赵家的人。”语气之中不禁带着一丝抱怨。
王秧面色阴冷,似沉默了一晌,便是冷笑道,“近些年来,四街安稳无事,我何必为了那两个人乱了局势。只不过……那两人的身份似乎不简单,此时赵家出现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身边手下一怔,不解道:“莫非大人先前说要查找的那群人里有这两个人?”
王秧摆手,“朝夕节将近,一些不听话的东西蠢蠢欲动,府中的那几位大人都已经探查到有一群不明身份的势力渗透进来,所以对于那群来长安的外省人不得不多提防。”
“听大人的意思,为何您如此在意刚才那两人?”
王秧沉色,淡淡道,“不是我在意,而是有些事情显得太过巧合。”
“大人,此话怎讲?”
王秧看着一脸懵逼的属下,当即就狠狠翘了下他的脑袋,“那两人设台在来往官道上,这点基本的常识你认为这世间谁会不知道?”
这一敲打顿时让得他手下脑门一个肿起来,嘶嘶叫痛,“大人,他们是外来人,也许真的不知道也有可能啊。”
“你说剑上配着一块官家才有绿翡翠的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啊?!”
待那几人没了身影,赵安才是开口道,“两位朋友,没事吧?”出声极为轻柔,如同潺潺流水温润平和,视线微微瞧到了红衣女子剑山的那枚不明显的翡翠,笑目光似变了一些,随之转瞬即逝。
灰衣男子在赵安走来那时便早早看了几眼刺前的少年,一方面单是从服饰上就能看的出来其身份非同凡响,再者连那王秧都要忍让几分,其背景决然是皇亲国戚或是那宫中大臣子嗣,“赵氏?宫中赵氏臣子众多,也不知究竟是哪家的赵氏子弟?”三来方才此子本是在那不远处的骏马背上,然而转眼之间却如同一抹云烟般来到了台上,饶是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这世间竟还有此等厉害的迷踪步,也许连那“凌波微步”都也是不过如此。
“多谢公子解围。”灰衣男子致谢抱拳。
然欲跪拜时赵安急忙拉起,淡笑道:“并非解围,我只是见不惯那小子如此行事罢了。不过那王秧有些话倒是没错,这地方连接两天巷道,你们在此搭建确实不利于两路通行,这些天又恰逢新童选举,长安各地的管控也是比以往严格,这擂台你们还是早些拆掉的好。”
“这位公子,新童选拔莫非已经开始了吗?”灰衣男子询问道,“这似乎比往年早了不少。”
赵安淡笑,“今年剑峰园会早了半月,因此这新童选举也一道早了,听先生之意,莫非您家女儿也要参加?”本欲离开的赵安此刻倒是听出了这其中一丝意思。
灰衣男子旋即回答道:“我们父女二人来此正是为了参加新童选拔。”
此时不知不觉轿子里的赵安心也来到了擂台边,目光所向的一直对焦在男子后面的女孩身上,悄然间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
那远处,最后的轿中,坐在里的赵臣山缓缓掀开一帘,平静的目光看去,淡淡道:“安儿怎么还没回来?”
身旁老奴急忙道:“老爷,公子似乎是在为某位解围。”
赵臣山不假思索旋即淡笑道,“这儿是王家的地盘,想来又是那王家的王秧是吗?”
老奴道,“正是。”
赵臣山也并未加以阻止,而是下意识地向着那擂台上看去,虽然年事渐高,但这对眼睛却依旧明朗,在触及到台上的那位女子之时,心中却是隐隐一怔,“那孩子……”年岁虽长,但赵臣山的眼睛却是如同鱼眼明亮,定格在红衣女子身上某处时,不觉眼眸微闭。
随后,便唤老奴进来,悄悄细语了几句,转而就见到了老奴急匆匆地走向前面赵安心的轿。
……
看到背后的赵安心,赵安也是被惊怔到,“安心,你怎么过来了?”
赵安心缓缓走上台,神态淡然自若:“来看看你有没有欺负他们。”
赵安面色尴尬,“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给他们解围,怎的到你口里就成了欺负。”
赵安心冷冷看了一眼自家哥哥便不再理会,看向那两人提醒道:“那王秧行事举棋不定,眼下虽有我们帮助,但若是我们离开了指不定会有麻烦追来,所以你们二人今后还是不要再在这里摆擂,往这朝西的临水巷那王秧管辖不到,你们去那会个不错的选择,若是到了那便还有人来骚扰你们,将这块令牌示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