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多谢刘公子。”素年很感激地道谢，巧儿赶紧捧出一碗消暑解渴的凉茶端到竹溪的面前，“辛苦小哥了，赶紧喝点凉茶歇一歇，这么毒辣的日头还劳烦你来回跑。”</p>
竹溪也是真渴坏了，端起碗“咕咚咕咚”一气喝完，顿时感觉凉意从脚底升起。</p>
将茶碗递还给巧儿，竹溪客气地跟素年告辞，说是他家少爷还等着他答话呢。</p>
竹溪走后，素年早已是一贯懒散的状态，小翠和巧儿这段时间一人给她做了一套衣服，为了投其所好，两个小丫头在动手之前很诚恳地征求了一下素年的意见。</p>
素年居然不客气地真的有不少要求，等她提完了要求，两个小丫头凌乱了，如果按照素年的想法做出来，那衣服得长什么样？</p>
可这又是小姐要求的，于是小翠和巧儿一商量，那就取折中的办法，小翠就按照素年的要求做，而巧儿则做一套她们原先就想好的。</p>
今日参加祭月活动的那套衣服，就是巧儿给她做的，素雅大方，而素年此刻身上这一套，则出自小翠之手。</p>
宽松柔软的家居服，按照素年的想法绣了一只大嘴猴的图样，周围还有好几颗爱心，素年看着十分喜爱。</p>
记得玄毅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副头痛欲裂的神情素年现在都记得，可真的是很舒服啊，所以现在只要在家里，她都会换上。</p>
小翠看素年真心喜欢，即便自己无法欣赏，却也已经在着手做第二套了。</p>
“小姐，我瞧着刘公子对您可真好。”</p>
小翠从竹溪离开之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憋不住蹭到素年身边，状似随意地说。</p>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p>
小翠呆住，不对啊，一般不是应该不管怎么样先否认的吗？她脑子里已经想好了一堆“证据”要说给素年听，她怎么就这么承认了呢？</p>
“你说，这刘炎梓可真是个好人，不过给他治疗了眼疾，就一直都很照顾我，不愧是饱读诗书的。”</p>
素年没什么形象地翘着二郎腿，“我是不是明日见到他之后，除了感谢他再预祝他乡试成功？”</p>
这次不光小翠凌乱了，巧儿都听不下去了。</p>
“小姐……，刘公子，已经考完乡试了……”</p>
“考过了？”素年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p>
小翠都无奈了，虽然自己是小姐的丫鬟，她怎么觉得刘公子有些可怜呢？</p>
“前些日子，刘府不是没有派人来接我们去复诊吗？您还让玄毅特意去问一下的呢，您忘了？”</p>
“没忘啊，不会就那时候吧？”素年是真没有往那上面想，不过乡试什么时候开考，什么时候放榜她似乎一点概念都没有。</p>
考过就考过吧，虽然之前没有来得及祝福，等着之后祝贺也是一样的。</p>
素年心安理得地躺回椅子上，没心没肺地继续举着一本杂书看。</p>
小翠再一次觉得刘公子有些可怜，之前想跟小姐说的话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小姐瞧着一点都没有将刘公子放在心上的样子，她这个做丫鬟的还是不要多嘴的好。</p>
第二日，祭拜活动在傍晚，若不是这些银子和首饰的价值超出了她的想象，素年压根都不想去了。</p>
像是知道素年的犹豫一般，下午时间还不到，刘家的马车就出现在槐树胡同。</p>
素年听着玄毅的汇报，默默地站起来让一直碎碎念的小翠开始更衣，小翠长出一口气，做人丫鬟真不容易，人家家的丫鬟要小心受气排挤，她们倒好，是需要斗智斗勇的。</p>
巧儿赶紧将衣服捧出来，伺候素年换上，小翠特意给素年梳了个精致的发髻，将发钗、步摇小心地插上去。</p>
向后退两步，小翠欢喜地差点要哭出来，小姐可真好看，比任何比人家的小姐都要好看，未施脂粉的脸素净清爽，透着小女儿应有的粉嫩和通透，在屋子里看已经莹白如玉，要是走到阳光下，那必然是莹润到几乎透明。</p>
小翠的眼神又落到素年的手上，同样莹白纤细的手，还没有完全长大，这一双羊脂柔嫩的细白小手，却没有被珍惜保护起来，而是经常跟那些银针打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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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赶忙挪开视线，小姐的手背面的皮肤细腻光滑，可只有她和巧儿知道，小姐右手的指肚上，皮肤比其他的地方要粗糙地多，那是经常捻转银针，练习扎针所留下的。</p>
“小姐我去准备一下。”小翠低着头匆匆离开屋子，素年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准备什么？她今天就是打算去混混而已，有什么可准备的？</p>
巧儿却在小翠离开的时候瞥见了她眼角的水光，她上前将素年扶起：“小姐今天可太漂亮了。”</p>
“原来我平常不漂亮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