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刚才还忘了问你，你说做梦梦到我是什么情况，你梦见我什么了？”</p>
“……呃。”这下子轮到白秀麒往外蹦语气词了。</p>
梦里头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如同电影回放那样在他脑海中逐一闪过，好在屋子里点着的是白炽灯，对于脸红有着很好的遮盖作用。</p>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梦见你留着长长的银发，眼睛是金黄色的，然后穿着一身长袍，被关在一间戒备森严的地牢里面。”</p>
“喔，那你呢？”江成路又问：“既然牢房戒备森严，那你又怎么看得见我？”</p>
白秀麒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他勉强反驳：“梦哪儿有逻辑性这么强的？我那叫做上帝视角！”</p>
江成路又“呵呵”笑了两声，低头摆弄着床上那本《洞冥记》。</p>
白秀麒又试探他：“我说……你究竟是不是人类？我梦里那个该不会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吧？”</p>
“你想知道？”江成路扭头看着白秀麒：“想知道我就给你看。”</p>
……</p>
白秀麒卡住了。</p>
他有好奇心，“想看”两个字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去。但是好奇心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却无法预料。</p>
所以他保持着沉默，在做出回应之前，先凝视着江成路的双眼，想要从里面分辨出戏谑、真诚，或是危险来。</p>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没看够两秒钟，就听“啪”地一声，头顶的电灯忽然熄灭了，整个房间变得一团漆黑。</p>
怎么了？！</p>
他惊愕地在黑暗中伸出手摸索，很快触到了江成路的胳膊。</p>
“……保险丝坏了。”公寓的管理员有点郁闷地回答道。</p>
老式公寓没有一户一表设置，东栋的保险丝在一楼的楼梯口。换起来虽然并不费力，但既然都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就这样睡觉等天亮了再处理也没多大问题。</p>
“你先休息，我去楼下淘宝店。”</p>
黑暗中，江成路拍了拍白秀麒抓住自己的胳膊，示意他松手。</p>
但是白秀麒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p>
“……你不会怕黑吧？”江成路哑然失笑：“你们学画的不是经常要外出写生吗？到了山村里荒郊野店不都住习惯了？”</p>
“那和这里不一样。”白秀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咬牙切齿：“荒郊夜店好歹也是给人住的。在这里，我觉得只有我才是不该来的！”</p>
“说什么呢，你可是这里的小东家啊。”</p>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白秀麒也感觉到了床铺明显的摇动。他往里面缩了缩，感觉到江成路也躺了上来。</p>
“挤一挤，挤一挤，我这老腰老腿的，明天可不想在地板上醒过来。”</p>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张门板的宽度对于两个大男人而言，的确是苛刻了一点。</p>
江成路先是仰天平躺，左半边身子就压在了白秀麒的右手上。白秀麒忍无可忍想把他踢开，刚一蹬脚就被江成路的腿给夹住了。</p>
照这架势，第二天醒过来非得拧成麻花不可。</p>
两个人简短地商量了一下，决定采取侧卧的形式。一人占去一半的空间，中间还用枕巾象征性地划了一道三八线。</p>
两个人背对背地躺着，但还是近到可以感觉出对方的体温。白秀麒被烘得心中燥热不已。只要再贴得更近一些，江成路应该就能够感觉到他心脏突跳的节奏了。</p>
这还怎么睡啊？要不然找个借口自己跑楼下淘宝店里去算了。</p>
白秀麒正自暴自弃地想着，就感觉床铺又“嘎吱”的摇晃了一下——江成路翻过身来了。</p>
“哎，一动不动躺着还真酸。”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声，又问白秀麒：“睡着了吗？”</p>
“没，干嘛。”白秀麒的回答简单粗暴。</p>
“你还记得那天砸中你的胭脂盒子吗？”</p>
“忘不了，那洗碗布的味道。”</p>
“呵呵。”</p>
江成路笑了笑，呼出的热气正好吹在白秀麒的后脖子上：“那么小的胭脂盒子，其实是不可能把你给砸晕了的。是盒子里头藏着的一个女鬼附在了你的身上。”</p>
“我被附身了？”白秀麒后知后觉地心里一毛：“她拿我的身体干了什么？！”</p>
江成路又是呵呵一笑：“没干什么，就是亲了我一下，你的嘴唇还挺软的。”</p>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啊！！！</p>
白秀麒在心里哀叹，他干脆也转过身来，与江成路面对着面。</p>
屋子里是一团漆黑，但是远处几层楼里的灵光却星星点点地投射过来，模糊地勾勒出近在咫尺的人脸轮廓。江成路的眼睛也映着一层柔和的光。</p>
白秀麒忽然觉得自己心里藏着一只飞蛾，挣扎着想要朝着这点光亮飞去。他勉强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忽然抓起了充作三八线的枕巾，展开之后盖在了江成路的眼睛上。</p>
“不要啊，尹志平！”江成路发出了让人杀心顿起的声音。</p>
“闭嘴，睡觉！”白秀麒又转过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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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几章就是有趣的公寓+帅哥改造计划了，想想有点小兴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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