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跟柳玉汶算是陌生人，虽帮助了柳玉汶，但还是要顾忌柳玉汶的家里，也就是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而如今，柳玉汶和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亲近，他们也就无需再有那么许多的顾忌。</p>
本来也要敲打敲打马大/奶奶的，现在她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教训她，正是时机。</p>
柳二老爷就点头。柳二太太见柳二老爷这样痛快，倒是有些犹豫了。</p>
“教训了她，老太太那里……”柳二太太有些顾虑。马大/奶奶刚在柳老太太跟前出了主意，推荐了自己娘家的妹子，他们这里就教训起马大/奶奶来，柳老太太知道了要不高兴。</p>
“无妨的。”柳二老爷就道，“她是个怎样的人，老太太心里也清楚。再说了，还有句话，叫做疏不间亲。”</p>
柳二太太就和柳若姒交换了一个眼色。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柳老太太的脾气，那也是有些古怪的。说是疏不间亲，可柳老太太有的时候，就是愿意相信别人的话，更甚于相信自家儿子、媳妇的话。而且，这件事，涉及到给柳二老爷纳妾，更触及到了柳老太太最敏感的那根弦。柳二太太担心柳老太太会借题发挥，这也是有缘故的。</p>
“便是有事，到时候都推到我的头上就是了。”柳二老爷就道。</p>
关于纳妾这件事，柳二老爷与柳二太太之间早就有了默契，这是柳二老爷给柳二太太的承诺。柳二太太之所以凡事都不大放在心上，有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柳二老爷在这方面做的让她十足的满意。</p>
“就是她说了那些话，老太太也未必从此就会抬举她。”柳若姒就道。</p>
有些话，她也不好当着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的面说出来。比如，马大/奶奶说的什么娘家妹子，离着这京城不知道多远，柳老太太即便是动了心思，也未必就能看上马大/奶奶的这个妹子。要给柳二老爷屋子里安排人，完全没有必要去那么远。但凡柳老太太还有一点明白，在知道马大/奶奶的为人的情况下，也不会看上她的妹子。</p>
柳老太太对儿子身边人的要求，第一个就是贤惠。马大/奶奶可跟贤惠这两个字没有丝毫的关系。</p>
“爹、娘，我有个主意。”柳若姒就如此这般，跟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说了一番，“这样一来，他们得了教训，往后要来沾惹汶弟，可也不那么方便了。另外，老太太那里，或者其他人那里，也说不出什么来。”</p>
“这样极好。”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就都点头笑道，“难得你想出这样的好主意来。”</p>
“不过是一时想到的，还得爹娘帮着参详参详，确保能行。”柳若姒就笑道。</p>
“就依着你，这么办吧。”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都道。</p>
他们这边商议定了，柳玉汶也从家里回来了。</p>
“……一应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安置在汶二爷的屋子里。”富贵媳妇就禀报道，“汶二爷回去搬东西，可把那两位给吓着了，央求汶二爷，不要汶二爷搬走。汶二爷不应，那位马大/奶奶就闹起来了……”</p>
富贵媳妇向柳二老爷、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学说当时发生的事情。</p>
“……闹的四邻不安，睡下的都起来了。她竟说汶二爷不顾一家子的情谊，要舍了他们家，自己奔富贵，不管他们了。啧啧，可是多厚实的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p>
“你就没说什么？”柳若姒就问富贵媳妇。</p>
“奴婢怎么会不说。奴婢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了。那街坊四邻，本来也都知道内情的，谁会听信她的话，没有不说她的。可喜的是汶二爷，原先从不曾说他们怎样的，今天也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口。”富贵媳妇忙就答道。</p>
“汶儿说什么了？”柳二太太忙就问道。</p>
“……数落他哥哥嫂子，让他们不能忘恩负义，不能走邪门歪道。”富贵媳妇就将当时柳玉汶的话也学说了一遍，然后啧啧地夸赞，“奴婢也学不太好，只是听着觉得怪好听，怪解气的。汶二爷那不愧是读书人，别看年纪小，说出的话来，是奴婢们心里想着，嘴里却说不出的。”</p>
原来柳玉汶回去，痛斥了柳玉波和马大/奶奶一番，告诫他们不可恩将仇报，为了求得自己的富贵，就往邪门歪道上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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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这孩子年纪太小……”柳二老爷就叹道。如果柳玉汶不是这样幼小的年纪，或许就能压制住柳玉波和马大/奶奶，能够板正家风，让一家子兴旺起来。</p>
但是，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事情的。柳玉汶年纪幼小，留在那个家里，注定会受制于兄嫂，难有作为。</p>
柳玉汶也过来行礼，眼圈还是红的。想是回去拿东西的时候，又哭了来着。柳二太太更加觉得柳玉汶是又可怜，又可爱。</p>
“从此就安心住下，不必去想那些闲事。有什么，不要放在心里，也不要自作主张。尽管过来，跟我和你伯娘说了，跟你姐姐说也行，我们自然会给你做主。”柳二老爷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