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难上前,帮助宝芙,仔细把头发绾成一个花苞髻。这样的发型,使她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端庄妩媚。莫难的眸中,露出一丝赞许。</p>
随即,她淡淡道。</p>
“你说的那个字,我从来都不懂！”</p>
“……”</p>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见宝芙一直望着她,莫难的眉梢,微微动了动,“我的生命,全部,属于太子殿下！”</p>
话音一落,她便朝门口走去。</p>
宝芙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大声道。</p>
“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吗?”</p>
“我已经得到了……”莫难停住脚步,静静的声音传来,“……能看着他,就是我得到的,最好的。”</p>
这时门被推开,一道修长身影走进这座石室。</p>
那是个一头赭色短发,面容俊俏标致,眼神忧郁的年轻男子。</p>
“成易?”</p>
宝芙不禁站起身,诧异的叫了一声。</p>
成易已经好久不曾露面,她还以为,他不会再见大家。因为他的爷爷,正是枢密府右宰成硕。成硕意欲对独孤明不利,身为独孤明好友的成易,夹在两方中间,想必一直备受煎熬。</p>
只听莫难低沉的声音,淡淡道。</p>
“成易,如果你站在太子殿下这一边,我依然认识你……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p>
“你,这几天,想我吗?”</p>
成易蓦地一把拉住,正要离开的莫难的手,低声问。</p>
宝芙愣愣,只见莫难和成易,两个人各自面朝相反方向站立,谁也不看谁一眼。成易的唇边,现出一丝涩然微笑。而背对着她的莫难,则根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两人的样子,像一对十足的怨侣。</p>
隔了片刻,莫难的声音静静响起。</p>
“我想和你上床。”</p>
“随时恭候。”</p>
成易听到莫难的回答,满脸的阴霾,竟霎时化为晴朗,喜笑颜开。</p>
这两人的对话,使宝芙直觉,自己若是再不消失,就会成为这间屋子里最碍眼的东西。于是她立刻提着那条拖曳在地的裙子,匆匆走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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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已经彻底视她如透明,乌贼遇到八爪鱼一般,在一起纠缠热吻的两人时。</p>
她轻轻嘟哝一句。</p>
“爱情,果然不能用常识衡量。”</p>
为他们关好门,宝芙的心情极为沉重纷乱。</p>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想再见到独孤明。</p>
没有办法原谅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p>
她只想把自己,和一块石头绑在一起,沉入大海。</p>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屠龙祭……”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少女声音响起,“……我想,我会很难忘。”</p>
成熙儿那道俏丽恬美的身影,出现在宝芙面前。</p>
她径直,伸手递给她一瓶酒。同时,她左右环顾一眼,对宝芙婉然笑了笑。</p>
“如果被我爷爷看到,麻烦就大了——不过,喝酒会让你心情好过点儿。”</p>
“你现在杀了我,我会感谢你。”宝芙没有接那瓶酒,她望着成熙儿,低声道,“杀了我,别再用我威胁独孤明,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p>
成熙儿凝视着宝芙,似乎想要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p>
“你为什么,想死?”</p>
宝芙不想回答。她竭力吞下,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p>
静候片刻,见宝芙满脸哀伤,却始终不说话,成熙儿淡淡道。</p>
“太子殿下兑现了他的承诺,所以我现在负责让你活着——如果祭典过后,祭品还没有被龙吃掉,那你,就必须死。”</p>
“祭品……还没有……被龙吃掉?”</p>
宝芙愣了愣,她从成熙儿的话中,听到一些重要的讯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