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孤明的画中,她总是看到,令人窒息和心碎的孤独。</p>
可是,在这幅染血的图画中,她和阿灭,是两个人。</p>
虽然他就要杀死她……</p>
就在宝芙这样想的时候,阿灭忽然停止。</p>
他缓缓抬起头,嘴唇上还沾着她的血,眼眸依然如暗红的榴石,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在镜中,和她的目光相遇。</p>
然后凝结在一起。</p>
他低沉翳哑的声音,在她耳畔,一字一字响起。</p>
“奴隶唯一不能遵守的命令,是杀死他的主人。”</p>
“灭……”</p>
宝芙喃喃失声。</p>
她没有想到,昨夜她说的,他不但答应,而且认了真。</p>
“你想对我,做什么坏事都可以！”阿灭的唇,贴覆着她颈子的弧线,缓慢磨蹭到她的耳背,低声命令,“……闭上眼睛……”</p>
没有多加思索,宝芙阖上双眼。</p>
滚烫得令她发抖的,男子的双唇,顷刻包裹住她的双唇。</p>
无论是独孤明还是阿灭,他们和她欢爱中,都曾在难以自禁时,对她说,她的血很甜美。</p>
可是,从阿灭唇舌中,她尝到自己血的滋味。</p>
却觉得,那分明是苦涩的。</p>
他们是傻瓜吗?</p>
那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他们竟会甘之若饴。</p>
当阿灭的唇,离开她的唇时,她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快要站立不住了。</p>
刚想要睁开眼睛,他的一只手,便遮盖在她的眼皮上。</p>
“灭……”</p>
她有刑惶不安的叫道。</p>
他们两个此刻,身上还都没有穿衣服。她光裸敏感的肌肤,早已察知,他身体的需渴。</p>
似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所以他的动作,变得更坚绝迅捷,没有容她有须臾挣扎和犹豫。</p>
宝芙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推搡,贴着冰冷的墙壁。</p>
她的双臂被反剪,压贴着自己的后腰。</p>
他进入的那一瞬间,她痛得微微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她身前有坚硬的墙壁支撑,她肯定会踉跄倒地。</p>
其实,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姿势。</p>
因为这样,完全看不到阿灭的脸。</p>
完全迥异昨夜的温柔,阿灭此刻,突然像一头暴怒的雄狮。</p>
憋着股闷火似的,他狠狠地,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上了那神智飘摇的云端。</p>
就在宝芙恍惚晕眩之际,她耳畔响起,阿灭低沉翳暗的声音。</p>
“把我当做明！”</p>
她霎那呆了呆。</p>
但是,在他蓄意制造的,那令人肌骨消融,灵魂飞散的疯狂中,她根本无力去思索。</p>
眼泪从她紧阖的睫毛下,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堕落。</p>
她嫣红如玫瑰花蕾的嘴唇,再也无法隐忍抑制,半开半启。那个压藏在心中已经很久,久得她身心,都要不堪重荷的名字,终于轻轻逃逸出来。</p>
“明……明……明！”</p>
每叫一声,她感到钢箍般,钳住自己的那双男子大手,就将自己钳得更紧一分。身后的男人哑巴般沉默,除了微微的喘息,再也不发出任何声音。</p>
而他在自己体内的肆虐,则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p>
直至,她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愉悦多一些,还是痛多一些。</p>
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p>
至少,在她因为强烈致死的**,晕厥过去之前,她嘴里依然可以大声呼唤那个男人。</p>
那个令她已经痛得,罹近麻木的男人。</p>
独孤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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