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歧途者被一切摈诸门外,</p>
他们见弃于父亲,</p>
又回不了母亲的胸怀。</p>
摘自《橄榄园》</p>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p>
“独孤明！”</p>
一声怒吼,飞飞从宝芙旁边掠过,他一面疾奔,一面朝独孤明举枪射击。</p>
此刻,僵尸女王黎雪瞳也挥刀朝独孤明劈去。在独孤明举刀与她相格的同时,另一条身影扑到独孤明身前,是司徒静虚。</p>
司徒静虚是被末日之裔红菲转化的新型僵尸,他的实力,足以和独孤明对抗。眼见爷爷司徒炎的性命,就悬握在独孤明手掌心,司徒静虚双眸血红如火,张口便朝独孤明咽喉咬下。</p>
这瞬间发生的一幕幕,在宝芙眼里却如定格,几乎静止不动。</p>
她脑袋空乏虚慌,浑身力气不知骤然流失何方。她听到自己微弱地呼喊着什么,看着独孤明的身体被子弹射中,看着独孤明的脖颈被司徒静虚的獠牙穿透。</p>
眼前发生的事,她不能相信,也拒绝去相信。</p>
她心爱的人,她重要的人,她在生活中珍惜的人,在彼此残杀。</p>
朦朦胧胧,有人给她手里塞了一把枪。宝芙举起枪,却不知道该用枪口瞄准谁。</p>
她看到莫难凌空跃到飞飞背后,要将飞飞的脑袋从他颈子上撕下来,但飞飞手中的枪朝后反射,一梭冒着火星的子弹,将莫难右侧半个身体轰得稀烂。</p>
雷赤乌这时已经扯住黎雪瞳手中的刀,连同她那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他抓住僵尸女王,将她当作一团沙包,用拳头砸到二十米远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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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末日之裔红菲一样,司徒静虚对剧毒的金蝉血拥有免疫力,独孤明的血非但不会置他于死地,反而还会给他增添力量。独孤明只得放开司徒炎,没有给他最后致命一击。司徒炎倒在地上。老人的胸部被撕裂开大洞,从那里流出的血,可以使他在几分钟内丧命。</p>
一只孳生僵尸受到血腥吸引,四肢并用。朝满身是血的司徒炎飞快爬去。</p>
司徒静虚此时要应对独孤明已经很勉强,根本无暇再顾及爷爷。</p>
砰地一声！宝芙终于掀动手枪扳机。子弹如她所愿,射中那只想吃掉司徒炎的孳生僵尸,但可惜不是要害部位。那只裸露着大半个白森森颅骨的孳生僵尸,回头朝宝芙投来阴郁的一瞥,便继续朝散发着热腾腾血气的司徒炎扑去。</p>
宝芙急忙开枪,子弹不断嵌进那只孳生僵尸的身体,在他身上炸出酱色血洞。直到一颗子弹穿过他后脑勺,带着浊白的脑浆从他左眼眶飞出,他才停止行动。</p>
来不及多想。宝芙疾奔到司徒炎身边,咬破自己手腕,将血喂给他。</p>
“……阻止他……”这位伏魔族老人睁开眼睛,虽然很虚弱,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逼人。紧紧盯着宝芙,“……只有你能阻止他……”</p>
宝芙知道,司徒炎口中的他,指的是独孤明。</p>
注视着司徒炎被暗色血渍染得斑斑驳驳的满头白发,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落泪。她一向都很敬爱这位老人,即使他认为她是黑暗的产物,曾经想要无情地杀死她。但她还是不能憎恨他。因为她明白,他一直都在做正确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