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如何把握我的心灵,好让它不触动你的?</p>
……唉,我真愿把它安插在暗中消失的随便什么中间</p>
在一个陌生的静处,那儿不再颤动,即使你的深处在颤动。</p>
摘自《情歌》</p>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p>
宝芙觉得,此刻的独孤明,忽然变得难以测透,像一个陌生人。</p>
他雪白的脸庞在蓝色火焰映照下,显得更为清泠白晰。他凝视着她,那双漆黑眸子,如梦幻中的,被浓雾翳遮的深湖。</p>
“明……”</p>
暗妃宵发出呻吟般的模糊叹息,她伸出宝芙的手,抚摸着独孤明的脸颊。</p>
宝芙感到独孤明的皮肤,在暗妃宵的轻触中,微微有了变化。她的心,登时感到阵阵扎痛。</p>
她不要这种事发生。她不要自己的丈夫,接受另一个女人的亲昵触碰。</p>
但她最不想的,暗妃宵还是做了。暗妃宵让她的嘴唇,去探寻独孤明的嘴唇。他的嘴唇,和他初次吻她时一样,略带着冰凉。她记得,每次他吻她时都是如此,天生低体温的他,虽然一开始是冷的,但他的吻很快就会变得火热灼烫,让他和她都燃烧起来。</p>
痛苦攫取住宝芙的心,她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立即死掉。</p>
冥冥中,似乎有位灵验的神明听到她心里的乞求,就在这时,她感到后背蓦地被什么东西劈开。</p>
背纪左边的肩胛骨,似乎都被斩断,她因为遽痛说不出话,喘不上气,软弱无力的倚靠在独孤明胸口。回过头,她看到阿灭正挥刀挡住一个满脸是血的黑衣女人。</p>
从后面偷袭她的,就是那个黑衣女人,末日之裔红菲。</p>
红菲脸上的血是砍她时溅上的,那些血使红菲的脸。看上去愈发的苍白刺目,充满愤怒。</p>
“你是谁?”红菲一面竭力想冲破阿灭的阻隔,一面盯着她,哑声喊。“你这贱人,怎么敢用我的身体勾引他?”</p>
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末日之裔红菲,显然已经听到,暗妃宵和独孤明刚才那番情意绵长的交谈。</p>
“傻瓜,如果不是我……”宝芙听到暗妃宵低声开口,“……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p>
在猛蛊洞被当作地邪食物饲育过的阿灭,力量已经胜出红菲。此刻他轻易将红菲击倒在地,用刀架在红菲颈子上,使她不能再轻举妄动。红菲虽然没有心脏这一致命弱点,但如果头颅被切割。终究还是会丧命。她那张和宝芙酷似的脸,又是血,又是泪,完全已经看不清姣好的容颜。她一双泪湿的黑眸,注视着独孤明。喃喃低语。</p>
“……明,不要骗我,你真的对我,从来都没有……”</p>
“有。”就在这时,独孤明寂哑的声音,安静清晰的响起,“只有一次。只有一会儿。”</p>
他如此明确直白的回答,不仅使红菲愣住,连宝芙也惊呆了。她没想到,独孤明竟会在这种时候,坦承自己的心迹。但她觉得很奇怪,听到他这么说。她内心对他和红菲的芥蒂,反而没有以往的那种郁结。</p>
红菲默默凝视独孤明片刻,才再次开口。</p>
“哪一次?什么……什么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