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故事不长,王二狗也着实不是一个真正会讲故事的人,不过他的记性非常的好,竟是将那一男一女所说之话一字不漏的阐述了出来。
要真的仔细往前捣鼓,王二狗也是个读书人,他很有才。
这一点即便是看不起他的嫂子和家里嫌弃他的父母都不得不承认,就连楚寒也是看了出来。
唯一不愿承认的大概只有王二狗自己。
也不知他早年里受了什么刺激,好好的书不读,官不考,一门心思的就想当剑侠,简直如同发了癔症。
楚寒站起身,向着王二狗行了一礼,遂转身而去。
王二狗也站起身,他准备走了。
不过他的手却率先握住了剑柄,羊皮的剑鞘带着些许尚未褪去的腥膻味儿,在空中一抖,隐约间似乎带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力量。
几个醉汉脸上带着坏笑,一齐起身。
王二狗背对着他们,看着楚寒离去的方向,门外,雪,像烟一样轻,像银一样白,飘飘摇摇,纷纷扬扬。
他笑了一声,说道:“真是个笨蛋啊。”
可笨蛋也是他的朋友,八两银子交的,王二狗回想半生,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贵的朋友,就觉得,下辈子这个人就应该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了。
王二狗很高兴,觉得倍儿有面子。
朋友这两个字,总能让人心里无限的喜悦。
剑出鞘。
血花四溅。
他嘴里嘀咕着,说道:“这么贵的朋友,可不能就这么折在你们手里。”
拔剑生死。
事发突然,客人们惊慌着涌出店门,掌柜的早已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
唯有王二狗尚还不慌不忙,他的武功不高,心却很大,看着横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擦了擦剑上的血,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又要跑路咯。”
他也不在意。
反正没有家。
江湖人总要浪迹天涯。
这一切楚寒都不知道,风雪越来越大,他走在风雪里,雪花尚未触及他的身体便成了洁白的水汽。
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女人是苏小小。
男人应该就是燕落天。
终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楚寒这般想着,回到了飘雪山庄,大师兄吕聪早已不见了人影,只剩下二师兄肖无义在院子里练枪,一旁站着的是独孤雁,他脸上蒙着纱布,断掉的鼻子约莫没有半个月好不了。
至于聂云和南宫海,他们两人此刻正在专注修习内功,以求早日踏足易筋境界。
三年之后的大比,绝大多数外门弟子都会进入易筋境,少数的一些人,甚至会达到洗髓境,但那些毕竟只是少数。
在易筋境走得越远,三年之后也就越有优势。
所以平时百炼峰虽然人多,但走在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因为没人会愿意浪费修行的时间在外面走动。
楚寒也来到了这小院儿里面。
风雪迷人眼。
银枪肃杀洞穿一切。
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已经清晰明了,可是楚寒却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就算知道了结果,又能如何呢?
仇大爷已经死了。
揭穿事情的真相对他没有半点儿的好处,还会平白得罪燕落天,这种事情他绝不会做。
只是这件事情的一开始,那个女人,白云锦。
她究竟去了哪里?
楚寒不知道,他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