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端起茶杯来,先是在鼻子前闻了几下,然后吹了几口凉气,紧接着轻抿一口下肚。
“醇香扑鼻、入口温软,似有花蕊浸含在口中久久不能散去,好手艺、好茶叶”微闭双眼,无限回味的赞美,赞美茶叶的同时,顺道还把董昭给捎上了。
“先生,赞美之词就先不用讲了,还是说说为何来找我吧?”
“公仁聪慧,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韩馥怎么跑过来了?”
贾诩发问后,董昭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缓缓开口道“按照他的意思讲,是他撒了弥天大谎,触犯了天子龙颜,担心被杀头,所以就带着人跑过来了,你别说,还真的有使者前来,询问我主是否见过他,不过被我给匡走了,毕竟十万大军,不要白不要啊”
“不是韩馥自己闯的祸吗?单独把他交出去不行吗?”
“哎,我也想这样啊,不过那群人里面,忠心于他的可不在少数,就比如说前两天和李傕争辩的闵纯、耿武,对其可是忠心耿耿,我担心这么干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才没动什么心思,只能在日后,慢慢的将所有人都规劝至我主麾下效力,到时候,韩馥也就没什么用了”
“公仁对此事能考虑的如此细致周到,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啊”
“先生过誉了,在下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不过,我希望公仁在平日能够多多观察韩馥的动静”
“哦?莫不是先生发现了什么端倪?是韩馥有不轨之心?”
“不,他有什么动静我不清楚,不过倒是于昨日偶然看见那一个叫闵纯的,和那个……那个谁来
着?”贾诩突然卡壳了,左思右想也翻不出那个人名来,对面的董昭见他苦思的模样,遂询问他“先生是想说谁?”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被降职的那个人?”
“降职?你是说杨丑?”
“没错,就是他!昨天我偶然看见闵纯跟杨丑一同从酒楼出来,关系看着甚是不错,他二人此前便相识吗?”
“这个……此前我主与韩馥不过是点头之交,那杨丑也并未去过冀州,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老友”
“杨丑此人胆小怕事、软弱无能,实在没有什么与其深交的必要,刚刚公仁说过,那闵纯对韩馥忠心耿耿,现在他和杨丑走的如此之近,其中必然有些缘由,这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但是未雨绸缪、以防不测绝对不会有错”
“先生的意思,在下明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有劳公仁费心了”商定之后,贾诩举起茶杯便像喝酒那般同董昭碰杯而饮下,等下肚之后,董昭露出了苦涩表情,对着贾诩开口讲“先生,现在有一件事也需要未雨绸缪了”
“公仁请讲”
“我们的粮食储备不太多了”
“嗯?这不是才刚过新年吗?去年收成不好吗?”贾诩费解的反问原因,董昭摇摇头后极其无奈的解释道“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先生你也知道,并州本就不算是富庶之地,之前又遭受了鲜卑人长达十几年的劫掠,让本就不富裕的收成更是雪上加霜,上党、太原这些没被袭击过得郡地相对好一些,像是朔方、五原这些地方,好不容易收货的粮食,直接就被鲜卑人抢的所剩无几,惨不忍睹啊”
“说到这一茬,之前为何不让朔方等地的百姓迁徙到旁边的太原等地?”
“太难了,钱不够、粮不够、地不够、房不够,就算是现在,各郡百姓也只是刚好够吃饱饭的,如果匆匆迁移,必定会发生抢钱粮、抢房地的恶意事件,我明白这对不住被压迫的人民,但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啊”
“那韩馥呢?韩馥过来的时候,没有带钱粮来嘛?”
“带是带了,可是太少了,现在并州军士相加,已经过十万了,每人就按照最基础的标配,存粮大概只能再用两个月,如果开始打仗,那消耗的将会更快,哎,火烧眉头了……”
董昭越说越无生气,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压力属实不小。
被问到的贾诩闭上眼睛,苦思冥想了一番后,开口讲道“事到如今,只能借了”
“找谁借?袁绍吗?听闻冀州那边,袁绍已成州牧,他手下谋臣众多,定然能明白韩馥就在并州,此前不追击,估计是不想要在韩馥身上浪费兵力吧”
“就算如此,我们也要一试,除他之外,我们还可以去向西凉和袁术借”
“先生可有方法?”
马腾之子马超与我等相识,袁绍与袁术两兄弟互相不对付,我们可以同时予以大利,至此多多少少能借的一些,之后就要加快速度肃清并州的鲜卑人,开垦种粮了”
听完贾诩的计划,董昭抬起头来,像是在祈求上天,喃喃自语道“希望一切顺利,希望并州百姓早日脱离苦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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