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 2)

“那就说好了啊!”

“嗯。画展就都交给你了。”

季临希不明所以,“那你呢?”

苏彻似笑非笑:“你猜。”

吃过午饭,夏轻眠本打算带母亲去湿地公园散步,夏沁雪却忽然提出想去若云山的寺庙拜一拜。

寺庙在山顶,夏轻眠陪夏沁雪爬到半山腰,剩下的一半路程选择了坐缆车。

刚踏上盘亘交错的石阶,香火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进了寺庙,夏轻眠跟着夏沁雪拜神祈福,保佑母亲余生平安。

夏沁雪捐了香火钱,为夏轻眠求得了平安符。

“你经常往外面跑,随身带着也好让我放心。”

夏轻眠没多说什么,接过来仔仔细细收好。但同时她察觉到,虽然母亲从来没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但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她长时间孤身在外,让她没有安全感。

“我们去茶室吧。”她柔柔一笑,挽住母亲的手臂。

夏轻眠自认悟性不太行,所以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品茶,默默等着母亲诵经结束。

山上的茶叶很清淡,但是那股特有的清香很独特。让她这个对茶水不怎么喜欢的人也足足喝完了一小壶。

下午三点,阳光灿烂。夏轻眠手肘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聊的对着阳光比影子。不久,电话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人,她微微一顿。而后揉了揉麻掉的小腿,穿上鞋走了出去。

园子里僧人正在清扫落叶。松果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中一颗滚到了夏轻眠的脚边。

她用脚尖挡住,阻止它滚到远处。而后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小眠,听阿修说你回申城了。”宋涵芝在那头问。

“嗯,昨天到的。”

“好久没见你了,出去这么久都没听到你的消息,老爷子天天记挂着。晚上过来吃个饭,也好让他老人家安心。”

宋涵芝语气一如既往的客气,听起来好像句句话都是关心,可略带疏离的态度却隐隐显出了几分责备。

怪她没有主动拜访,没有主动交代行踪。

夏轻眠看了看被松树切割得细碎的云朵,淡淡应到,“伯母,麻烦您告诉爷爷,我一会过去看他。”

挂断电话,夏沁雪从茶室走了出来。她没错过夏轻眠眼底的愁绪,又注意到她手里拿着手机,心顿时微微一提,“又要走了?”

“不是工作。”她走过来,如实说,“许伯母让我晚上去许宅吃饭。”

夏沁雪立时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就下山吧。”

夏轻眠顿了顿,点点头,“好。”

若云山离市里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夏轻眠将母亲送到小区外,提出一会儿给她订个餐。

“一个人的饭做起来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不在家我还不是都这么吃。”夏沁雪解开安全带,下车前语重心长的说,“阿修的母亲主动来电肯定是有什么事,你过去说话要深思熟虑。许家人待我们好,是托了许老的恩惠。”

夏轻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声应到:“我明白。”

小时候不懂,现在不可能看不明白。毕竟连她和许谨修的婚事都是仰仗许老换来的。

强扭的瓜不甜,都是因果报应。

二十分钟后夏轻眠到了许家。车停在院子里,刚走上台阶,管家许伯就开门迎了出来。

“夏小姐,你来了。”

夏轻眠弯弯嘴角,“许伯,好久不见。”

“老爷子在房间休息,你先坐一会,开饭他就会出来了。”

“好。”

许宅占地上千平,是标准四进四出院落。夏轻眠穿过垂花门进入正房,室内茶香袅袅,许谨修独自坐在梨花木沙发上,微微垂首,聚精会神的将核桃瓤剥出来。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缓缓抬头,漆黑的眼眸看过来,沉静的视线没有一丝波动。

“来了。”

“嗯。”

从前两人相处时,许谨修永远是安静的那一个。夏轻眠怕他会无聊,总是细心观察他的神色,在适当的时候找话题。

而现在,那些滔滔不绝的话好像在她少不经事的时候说完了。似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去吸引他。于是索性,她也安静下来,放空思绪。

室内静得针落可闻,只有核桃被压碎的清脆声。他修长的手指将皮剥掉,不久一颗完整的核桃仁被放进了桌上的白玉瓷盘里。

他似乎对除了她以外的事情都分外有耐心。

夏轻眠悠悠转开视线,目光放在窗外的银杏树上。金黄的叶子映着乌蒙蒙的天,让这个秋天看起来更加萧瑟了。

没过多久,余光中白玉瓷盘被缓缓推了过来。她一顿,转过脸,正撞上他幽深的目光。

“给你吃。”

盘子里一共十来颗核桃仁,每一个都是完整的,漂亮得像艺术品。

夏轻眠手指动了动,最后却是极淡的勾了下嘴角,拒绝到:“我不吃,谢谢。”

许谨修薄唇紧紧抿了起来,眼里那一丝轻到不易察觉的柔和转瞬即逝。

从酒店见面开始,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在刻意保持距离,奄奄一息的无名火此刻又烧了起来。

“火灾那天是我欠缺考虑,我道歉。但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夏轻眠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许伯过来请他们去吃饭。

夏轻眠应了声。等许伯离开,她起身看了看许谨修,而后淡淡告诉他:“可能你从来没注意过,我核桃过敏。”

年少时被爱情冲昏头,义无反顾地扑上去,也曾中二病附身,大义凛然地想“我爱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然而清醒过来,只觉得可笑至极。会有这种念头,说明自己比谁都清楚对方根本不在意你。那些愚蠢的想法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爱情体现在一举一动,各种简单的繁琐的细枝末节里。那些自认为的“不在意”,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卑微找一个台阶和借口,避免日后输得太难看。

可真正爱你的人,又怎么会舍得让你输?更不会在相处十年之久对你仍旧一无所知。

夏轻眠伸手,将碟子推了回去,“你留着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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