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收回神,将丝绦放入袖中,手持长剑,上前查看,果然就见山洞外面的另一条小道上,明显可见的两排脚印。
脚印宽且长,是成年男子的足迹。
再看脚印深浅程度,一看便知此人分量稍重,又或者说,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由此,便能解释,为何雪地上只有两排脚印,而没有郁棠的。
陆一鸣握了握拳,抬头往脚印延伸的地方望去。
晋王,他已经为了郁棠做到这种地步了!
察觉到陆一鸣神色不对劲,陆府护院上前道:“大人,咱们是否还要继续追上去?这脚印分明不是三少夫人的。”
陆一鸣当然知道脚印不是郁棠留下的。
所以他此刻的情绪才不稳了。
男人突然笑了几声,配上他憔悴的面容显得有些苍凉。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妻,从几时开始,备受京城最为瞩目的几大年轻才俊关注?
晋王如此、白征如此、明远博如此,就连郁瑾年也是这样。
“大人?”护院完全看不懂陆一鸣的意思了。
没有找到夫人下落,大人怎么还笑出来了?
陆一鸣的脸色瞬间归为冷硬:“追!”
……
郁棠昏昏沉沉的醒来,察觉到自己被赵澈背着时,她慌忙想要下去,但喉咙却是发不出声音。
赵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男人目光如深潭,平静无波:“棠姑娘醒了?你染了风寒,本王这就带你去找地方歇脚。”
郁棠身上的大氅,将他二人都裹住了,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赵澈的手放在了她的那处……
“王、王爷……”
郁棠不晓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澈的声音却又传来:“棠姑娘莫要乱动,那样会给本王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赵澈像是吃定了郁棠,知道她担心什么,又忌讳什么。
此言一出,郁棠果然不再挣扎。
其实,郁棠这点重量对赵澈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让他煎熬的是,郁棠趴在他身上时,他深刻感受到的女儿家独有的温软。
赵澈没有经历任何女子,他并不知道别的姑娘那处是否也如郁棠这样的丰软。
赵澈愈发觉得陆一鸣没有眼光。
郁卿兰那样的女子虽是纯真乖巧,但哪有棠姑娘的楚楚风情?
赵澈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脚步。
郁棠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忙问:“怎么了王爷?是不是杀手又追过来了?”
赵澈拧眉,他和郁棠也勉强算是过命之交,看在郁棠昨夜“毫无保留”的照料他的份上,赵澈没有瞒着她,道:“陆大人就在后面,本王眼下深受重伤,身边也无可用之人,若是陆大人强行抢人,本王可留不下你。”
被陆一鸣带走意味着什么,郁棠心里很清楚。
她双臂搂紧了赵澈的脖颈,郁棠浑身无力,她知道眼下只能依靠赵澈了:“多谢。”
赵澈没有回复她。
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活着?
他赵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经过这阵子,他太清楚郁棠对他的作用,既然陆一鸣自己将郁棠往外推,那就别怪他惦记了。
与其说是赵澈救了郁棠离开,不如说他是在救自己。
……
两人来到一处村落,此地挨着京城,村名还算富庶。
赵澈带郁棠直接投奔村庄,一来这里是天子脚下,杀手断然不会为了杀他而屠了一个村,此事若是闹大,朝廷为堵悠悠众口,一定会彻查。
郁棠的想法和赵澈不谋而合。
只要在村落修整一些时辰,想必晋王府的人就会寻来。
刚到村口,郁棠准备从赵澈背上下来,谁知这人却对村口百姓道:“我与娘子本要回京省亲,谁知昨夜突逢暴雪,眼下我娘子染了风寒,不知大婶可否收留一日?也好让我娘子调理身子。”
那杵在村口逮麻雀的妇人,见赵澈仪表堂堂,他笑起来时,面容俊美无俦,尤其是那双原本深幽的眼眸,此刻很具有欺骗性。
妇人像是被蛊惑,抬手捋了捋耳垂的碎发,含蓄一笑,“家中屋舍粗陋,若是郎君不嫌弃,且随我过来吧。”
赵澈又回以一个清风朗月般的笑意,“多谢大婶。”
那妇人又是低头,似羞涩一笑。
郁棠趴在赵澈背上,就听见身后有人纷纷议论。
“那小娘子上辈子一定修了福气,不然哪能嫁这样的好郎君。”
“是啊,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好生俊美!”
“性情也好呢!”
郁棠以为自己幻听了。
坊间对赵澈的传言,一直都是冷硬无情、阴骘不定的阎王。怎么现在成了村妇们人人夸赞的好郎君了?!
赵澈方才对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本王也有人见人爱的时候,o ̄︶ ̄o
郁棠: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