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心头郁结,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慕容淑芷在他身后嚷嚷:“喂!赵澈,你可别后悔!”
……
红九这次学聪明了,他没有在半路掳走郁棠,而是在一品阁大门外动手。
这几个时候,暗中跟着郁棠的那些人已经放松警惕。
王爷最近根本不器重他,少年抓到机会就想好好表现一番。
他知道王爷最是喜欢棠姑娘,今晚他将棠姑娘掳来了,王爷应当高兴了吧。
这样想着,红九将郁棠放在赵澈的榻上。
因着郁棠已经是赵澈的未婚妻,红九不敢下手过重,掳她来时,只点了她的穴道。
少年理直气壮,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棠姑娘,王爷近日诸多烦心事,还望棠姑娘体谅一下王爷。”
郁棠躺在赵澈的榻上,她无法动弹。
她自是知道,这张床,她已经睡过数次,但今天还是头一次睁开眼睛看清一切。
晋王府的人太嚣张了,她即便与赵澈订婚了,也不能这般对待她!
郁棠眨了眨眼,示意红九将她放走。
这少年却根本不理会,反而安抚道:“棠姑娘莫要着急,我家王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着,少年转身离开,随后,郁棠就听见了门扉被人从外合上的声音。
郁棠:“……”
她被点了穴道,也无法开口说话。
目光扫视了一圈,见屋内陈设皆以暗色调为主,幔帐内充斥着淡淡的薄荷香,都是赵澈身上的味道。
床柱上还挂着一把缀着红缨穗的宝剑。
郁棠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过了好半晌,郁棠突然听见门扇被人推开的声音,她立刻警觉了起来,一想到赵澈对她所做的种种,她有点害怕。而且……今日又从慕容淑芷口中听说了那些事……
她现在躺着不能动弹,也不能开口说话,若是赵澈一会对她如何,她又该怎么办?
赵澈紧蹙的眉心突然稍缓,原本刺痛的头颅竟然在他迈入卧房的那一刻有所好转,他刚迈入内间,目光就停在了床榻上。
赵澈以为自己做梦了。
他的棠姑娘怎会好端端的,且无比乖巧的躺在他的床上?
但转瞬,赵澈就明白了什么,他大步迈向床榻,在床沿落座,之后伸手将郁棠扶坐了起来。
赵澈和郁棠对视,只见少女神色慌张,看见他时,不像是得到了救赎,反而是在担惊受怕。
赵澈:“……”
想起上次在一品阁他对郁棠的所作所为,赵澈俊脸微烫,指尖凑到了郁棠的脖颈处,给她解开了穴道。
郁棠能动弹了,连忙从赵澈怀里挣脱,她下了榻,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双大眼警惕又防备的看着他。
她倒是很聪明,没有辱骂,亦或是激怒他,只道;“王爷,你我尚未成亲,如此这般,只怕是对王爷声誉不利。”
赵澈唇角一抽。
他赵澈几时在意过声誉?!
再者,他现在被机关所束缚,即便想对她如何,也是办不到的。
赵澈没有向郁棠解释,只道:“郁棠,本王若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郁棠哑然。
的确如此,她和赵澈之间的力量悬殊,简直是天壤之别。
郁棠根本不知道,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她就仅仅是娇俏的站在那里,对男人而言,也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见郁棠依旧甚是防备,赵澈当即吩咐了一声:“来人!好生送棠姑娘回去!”
进来的人是北焱。
他是赵澈身边唯一一个做事稍稍靠谱的,赵澈将郁棠交给他,也能放心。
赵澈要放自己离开,郁棠当然不会拖延,她只是觉得今晚的赵澈有点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
北焱护送郁棠离开之后,红九被赵澈叫到了跟前训话。
少年跪的笔直,根本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王爷想要什么,他就给王爷抢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
红九梗着脖子,倔强道:“王爷,我没做错!”
“放肆!”赵澈一拳头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那桌案一瞬间裂开两半:“无本王允许,谁让你把她带来的?!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若换做是旁人,赵澈已经将他给杀了。
但红九不一样,他心智单纯,除却效忠赵澈之外,再无其他心思。
红九委屈的不行:“王爷,我自然知道棠姑娘是谁,可我也知道王爷需要和棠姑娘睡一觉才能好。”
赵澈:“……闭嘴!”
他养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给本王听着,郁棠是你们的主母,谁也不得对她不敬!”赵澈警告了一句,又道:“小九明日一天不准吃饭!”
红九:“……”
凭什么啊?
他做错了什么?
他太难了!
南炎看不下去,要知道红九武功极高,除却他本身是个怪物之外,还非常能吃,几乎每顿不会少于十碗。
一天不让红九吃饭,就等于是要了他半条命,南炎跪地:“王爷,此事属下也知晓,却未及时制止小九,还望王爷莫怪,可……反正棠姑娘迟早都是王爷的人,小九这样做也没甚大碍……吧?”
晋王府的男人们都是单身汉,对南炎而言,他也认为红九的做法没错。
赵澈的唇角又是一抽,沉着一张俊脸,似是很无力:“你也罚半年月银!”
南炎:“……”又罚?他媳妇本还没攒够呢!
……
一日后,晋王府,赵澈卧房内。
北焱紧绷着一张俊脸,他领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进来,此人曾是大梁京都数一数二的机关师,魏家兄弟二人便是师承于他。
北焱将人领来之后,就立在一旁,目光直视前方,面无表情。
今天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装作什么都没有瞧见,什么都没听见。
此时,赵澈端坐在了太师椅上,他随手撩开锦袍,将困住他的下腹的物件展示给老者看。
这老者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是要解怎样的机关。
见此景,老人家花白胡须颤了颤。
晋王到底是招惹了哪个烈性女子,竟被下此毒手。
啧啧……
赵澈俊脸微冷,问道:“老先生快些动手吧。”
老者连连点头,跪地查看了一番,片刻就得出结论:“王爷,这件机关另有玄机,除非是有钥匙,否则若是强行解开,恐怕只会人对王爷造成不可估量的损伤啊。”
不可估量的损伤……?
北焱默默的听着,突然很忧心晋王府的子嗣问题。
赵澈的脸愈加阴沉了:“当真无法可解?”
老者并不想蹚浑水,他更是不敢亲自给赵澈解开此机关,万一手一抖,出了岔子,岂不是毁了晋王的……
老者道:“王爷,此机关还是得由一品阁出手才行啊。”
他最是讨厌一品阁了,只要有天齐圣手在的一日,他就要被压制一日。
赵澈薄唇微抿,再次开口时,嗓音格外阴沉:“这件事倘若泄露出去一个字,你知道后果!”
老者忙跪地:“是!王爷,小的断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吐露半个字!”
老者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晋王殿下被人禁锢了那处,也难怪这样大发雷霆,要知道,再过三个月,晋王殿下就要成亲了呢。
北焱送走了老者,折返时偷偷瞥了自家王爷一眼。
他不由得心生好奇:王爷几岁就在北燕为质,年轻尚小时就与诸多老狐狸周旋,也不见他输过,但如今王爷如何会中了一个女子的计?
作者有话要说:赵澈:本王还能顺利成亲么?
读者:让糖糖出手解救王爷!
赵澈:不!本王还是要脸的!
读者:o…王爷竟然还有脸?震惊!
赵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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