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也不恼,只是漫不经心的用鼻音应了一声。
他一言不发的执起阮蓁的手,将人往屋里带,阮蓁跟着他走了几步,低头十指相扣的手,水盈盈的眸子带着些许无辜。
“顾淮之。”
顾淮之没应。
阮蓁被迫的又被带着走了几步。
“淮郎。”她试探的问。
这个称呼,足以让男人投降。
顾淮之脚步一顿,黑眸沉沉的看向她,嗓音有些哑:“又怎么了?”
太久不曾同顾淮之亲近的阮蓁有些腼腆。她尝试的挣了挣手:“你今日过于温柔了,我总觉得牵着我的是旁的男子。不适应。”
顾淮之的脸彻底黑了。
他气笑了,正要甩开阮蓁的手,却不想对方眼巴巴的看着他,粲然一笑,像是追根究底般询问:“你呢?”
顾淮之想,他就不该来,以至于阮蓁如此蹬鼻子上脸!
他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你?”
他的就是他的!
阮蓁不再说话,只是埋头跟在他身后,顾淮之走得并不急,气头上还知道照顾阮蓁,方便其跟上。
这个速度对阮蓁而言刚刚好。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的严实。
绕过屏风,入了内室,顾淮之总算松开阮蓁的手。
然后,他慢条斯理的垂眼,修长的指尖灵活的褪去外袍。
阮蓁:???
这种情景,由不得她不多想。她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伸手上前熟稔解她罗裙上繁琐盘扣的顾淮之。
她努力整理措辞:“你就这么急吗?”
顾淮之睨着她,也不言语,动作不减。只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他本就生的清雅俊朗,光线透过窗格,洒在男子半边侧颜上,竟有几分勾人。
阮蓁的心痒痒的,她好像...也是想他的。
换成先前,房中之事一向都是顾淮之主导,甚至在书房也闹过,一闭眼忍着羞意也就由着他去了。
可现下没瞧过大夫的阮蓁自然得小心翼翼:“不行,现在不行。”
说着,她有些严肃:“你如今是朝中命官,再不比先前了,不能总想着那种事。”
顾淮之黑眸沉沉,仿若顷刻间能卷起波涛万千。
“阮蓁。”
两个字,连名带姓,偏生由着他低沉的嗓音喊出,带着万千缱绻。
他喟叹一声,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疲倦:“我一月有余不曾好眠了。”
有些事,他是不放心交给盛祁南的,到底忙的不可开交,又连夜驾马而来,更不曾合上一次眼。
阮蓁眸色一颤。
也没在男人眼里瞧见血丝。
不过,她信。
顾淮之的确有这個本事,只要他想掩饰,别人永远不知他心中所想,更难窥探他丝毫。更别说是表面上的伪装。
顾淮之打了个哈气,慢悠悠道:“怕是现下不能遂你的意。”
他的语气带着商量的口吻。说的却不是人话。像是无法,只能让出一步:“你若实在想,我也没办法,要么,我先睡着,你自己来?”
阮蓁:!!!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羞得细白的指尖去戳男人坚硬的胸膛:“那你怎么脱我衣裳!”
顾淮之耷拉着眼皮:“毕竟,夫妻一场,不好让你过于失望。”
阮蓁吸了一口气:......
“是我的失职。”
阮蓁:……
顾淮之随即冷笑,显然对先前一事还耿耿于怀:“如此,你适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