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
程蕴担忧的唤着，实则不忍将事情的真相全然同慕容瑾说。
慕容瑾满是无奈，且又风轻云淡的笑着，“姐姐，我深知慕容家与他不共戴天，他怎会还将我当做他的王妃，如此也好。”
“容瑾，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
“是。”程蕴点了点头，“皇上准许我出宫，我带着你一起离开。”
慕容瑾摇了摇头，她若是离开，那盛北逸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表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若是被盛北逸知道是你带走了我的，那程家，还有我母亲必然会遭到他的报复。”
“是皇上准许让我带你离开的。”
“皇上？”慕容瑾想到那个晚上，作为堂堂一国之君，他明明是想要袒护自己儿子，却终是因为不敢应承而什么都没说。
甚至于，亲眼看见盛北逸去追杀盛墨尘，都不去阻止。
那样的男子，慕容瑾是真的不敢去想象，若是借他之口答应她们离宫，让盛北逸知晓，他定是又会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程蕴点了点头，“是的，皇上亲口应允让我带你一起出宫。”
“姐姐，此事莫得再提。”慕容瑾起身，将程蕴拉着往屋里头带，“自古开朝，除非帝王薨逝，否则妃嫔都不得离宫，你这话不管是皇上亲口给你提的，还是他旁侧给你说的，你自个心里头明白就是。”
一下子瞧着慕容瑾这么严肃，程蕴都无从适应，这人睡一觉想来，真的不如曾经那般模样了。
“容瑾，如今在京城里，你只有你自己了，你若是留在这宫里头，那定是无法生存的。”
“可那又如何，盛北逸若是真的不想让我活命，不管我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我的。”
“你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边疆，有容灏在，他多少还能顾忌到。”
“无用的，他既然将我哥哥赶去边疆，你觉得他还能顾忌什么。”慕容瑾总算也是见过盛北逸看透了，所有人都沦为了他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她也都不例外。
至少那时候她真的以为盛北逸心里头是有她的，或是那个时候，她觉得盛北逸是爱她的，实则不然，在盛北逸的心里头，她慕容瑾其实什么都不是。
“姐姐若是真的有机会可以离开，那你悄悄的走，别声张。”
“你呢？你真的不打算同我一块离开吗？”
慕容瑾冷冷的望着那清冷的宫殿，这栋废墟的房子，若是雨下的再大些，或是时间再长一些，那腐朽的木墙或许随时崩塌。
她已经对自己的生命没有太大的渴求了，活下来的意义也仅仅是在于还能看见他，可是看见了又能怎样，她能放下对他的仇恨吗？
他又能放下对她的怨恨吗？
他们谁也消散不了那些恨意
“姐姐，若是真的走了，就别在贪恋宫里的温暖，好好的。”
程蕴还想劝说慕容瑾几句，门外传来灵儿的叮嘱，说皇上派来的车来了。
“表姐不用管我的，我会好好的。”
“小姐，我们随表小姐一起走吧，留在这里你只会有更多的伤心难过。”小翠也急着道了一句，若是他们真的离开了，那么小姐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难过。
慕容瑾看了看小翠一眼，“你想离开这里吗？”
“奴婢只希望小姐能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