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与她早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既然如此，还不如安然离去，也不用让孩子们担心。
只是她这一生，亏欠和愧疚的有些多，也不知道能否如自己所愿。
刘妈妈满面泪水，拉着自家主子的手，细声安慰，“夫人别说胡话，表小姐不是在帮你找大夫吗？一定会有法子的。”
慕容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帮刘妈妈抚掉她脸上的眼泪，“你也累着了，去歇着吧。”
刘妈妈不肯，就守在房里头帮慕容夫人打扇子，主仆二人也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黑夜里的那个人。
慕容瑾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刘妈妈同自己母亲所谈及的那些话尽数的都落在了她的耳中，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睡不着，便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慕容府，索性就直接翻墙进来看看母亲，本想就在远处瞧一眼。
她对慕容府如今的格局大抵清楚，也知道他们分别住在何处，才到母亲所住的院子，刘妈妈突然就来了那么一句，她听的很清楚。
屋里头的蜡烛已经灭了，一片漆黑，碎碎念念的言语，她听不大清楚，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
慕容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慕容府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瑾阁，才到楼上，慕容灏已经在屋里头等了一会儿，瞧她如此模样，担忧的问。
“出了何事了？”
他方才从慕容府里出来，便直接来了瑾阁，想看看她安顿好了没，楼上的小厮说她出门一会儿了，就在屋里头等了会儿。
这会瞧着自家妹妹如此模样，慕容灏十分担心。
“哥”慕容瑾的声音压的很低，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慕容灏走过去，将她搀扶进来了，安抚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不就是才出去一趟，怎么弄成这个模样？有人欺负你了？”
“我方才去了府里，听见刘妈妈同母亲的谈话。”她是突然回去的，也没有同自家哥哥说起这件事，他自是也不知道。
慕容灏眉头紧蹙，静待慕容瑾接下来的话。
慕容瑾不敢直视自家哥哥的眼神，端着茶杯一口喝尽，继续给自己倒了几杯，来来回回，一壶子的茶水都落在她的肚子里，这还不够。
她找小二又取了几壶，还要了凉的。
“瑾儿”慕容灏将她手上的动作给制止住，严肃的盯着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你听见了什么？”
他这个妹妹的胆子要比其他两个妹妹都还大，要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也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这茶水若是在继续喝下去，只怕会变成一只水牛。
慕容瑾再也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眼泪直逼而下，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怕，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哥哥为你做主。”
“是母亲的”
“母亲？”慕容灏有些疑惑，他今日见着一切都还好，莫不是别的事情？
哭了一会儿，慕容瑾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将自己所听见的话，一五一十的都同自家哥哥如实交代。
她本就不是一个特别会撒谎的人，这种东西根本也都瞒不住，他哥哥迟早都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