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公走后,这里陷入诡异的沉默,萧景宁似没事人一样,垂眸看着还在地上的宫奴。
苏哲蹲到那宫奴身前。
“疼吗?”
“嗯。”
霓凰郡主面对萧景琰,“因为祁王的事,你在宫中处境艰难。都在看你笑话,这些小人,惯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能不招惹还是别招惹吧。”
苏哲已经温声问起那宫奴。
“你叫什么名字?”
“庭生。”
“多大了?”
“十一岁。”
十一岁吗?萧景宁心里一动,这孩子的眉眼间倒是有些熟悉。她右手忽的抓住自己的左腕,目光放空。
记忆中那刀锋泛着冷光,红衣女孩左手手腕飞快的在刀锋上擦过,血成线滴落在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她的父皇眼里闪过心疼,她想她赌对了。
“传太医!”
“父皇,儿臣只想见见皇长兄,太医能止血,儿臣就能让它崩裂。”
她面无表情,声音亦无波动,但是眼里满是倔强。
那人与女孩对视了一会,太医来了,拿出的金创药和布条却被女孩一把夺过,依旧看着她那父皇,“皇长兄很疼我们这些弟弟妹妹的,他会给景宁包扎的。”
“来人!送七公主前往大理寺,让皇长子与七公主独处。”那个人背过身如此吩咐。
女孩跪下行了大礼,起身便跑,先前那刀的护卫抱起她便飞。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庭生!”
萧景琰突然出声,喊醒了两个人,萧景宁下意识放开了左腕,苏哲也马上起身向他见礼。
萧景宁心莫名一疼,想当年的林殊性情跳脱飞扬,哪像如今这般礼数周全?他这是打算所有的人都不认了么?
“你是谁?”萧景琰探究的看着苏哲。
“哦,这位是苏哲苏先生。”霓凰郡主出声简单向萧景琰介绍了一番,“萧景睿的朋友,来京城养病的。”
“苏某一介布衣,”苏哲拱手,淡然道:“靖王殿下不认识,也是自然。”
萧景琰道:“能进到这宫墙之中,又有郡主相陪,岂会是寻常白衣。想来是我不在宫中已久,孤陋寡闻了。”
这时霓凰郡主看了眼跪着的庭生问道:“听刚才那个奴才说,你经常来看这个孩子,他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