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哲离去后,蒙挚看看夏江,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便恼火的将夏江往地上一摔,然后又拉起来亲自押着他去了天牢,随意审问了几句后,便向梁帝交令去了。
武英殿中,梁帝对着萧景桓大发雷霆,蔡荃和沈追是带着证词来请求重新查献王的私炮坊爆炸一案的,虽然献王已经付出代价,但是真正造成这样伤害的幕后主使还未受到惩罚。
萧景桓进宫之时还以为梁帝宣他进宫是为夏江之事,夏江被捕难保不会把他给供出去,于是梁帝甩下折子让他自己看看是什么东西时,他还没看就直呼冤枉,直说悬镜司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几人看他的眼神耐人寻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咱们说的是两件事好吧?
沉默了一会,还是纪王斟酌着道:“那个……景桓啊,你先看看这个奏折,兴许跟悬镜司没什么关系呢……”
萧景桓心头一跳,这跟悬镜司没关系,那他刚才的反应岂不是不打自招?捡起折子一看,竟然是私炮坊爆炸的事情,这件事他下决定时下得艰难,事情发生后也低迷了许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竟然被翻了出来,这事坚决不能认,也没有看完,他放下折子再次道:“父皇,此事儿臣也是冤枉啊。”
几人看他的眼神更怪了,蔡荃和沈追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誉王殿下,这些证词是微臣呈送陛下预览的,内容皆是指向朱越,尚未涉及到殿下,不知殿下为何喊冤啊?”
萧景桓顿时脸一黑,知道自己又犯蠢了,急忙想法子圆转,只向梁帝道:“父皇,这些证词虽说是指向朱越,但是谁不知道他是儿臣的妻弟?而且他一向在替儿臣办事,这不明摆着是冲儿臣来的吗?”
萧景桓连连为朱越喊冤,沈追和蔡荃也不和他扯这些,只向梁帝请旨要求三司会审,梁帝考虑了一会,问萧景桓是否答应让朱越接受三司会审并且监审,萧景桓却又迟疑了,梁帝就将悬镜司构陷萧景琰一事也扔了出来。最终萧景桓无法再辩,只得认了错。
对于萧景桓梁帝还是了解的,他做的这些事情,终究都不是主动想要去做,只是被秦般若一步步带着走上的歪路,所以他也不想惩罚太过,便让蔡荃将此案结于朱越,命令萧景桓回府自省。
待得蒙挚到武英殿时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梁帝看着蒙挚问道:“夏江可有说什么?”
蒙挚回道:“他不肯认罪,一直要求面圣。”
“哼,他当然不认,”梁帝一声冷笑,“夏江是到了最后一刻都不会认罪的人,他要真痛痛快快认了,朕才真觉得奇怪。”
“可是臣在押送夏冬的时候,夏冬也说这事和夏江没有关系啊?”蒙挚一脸疑惑,“陛下,你说会不会夏江真的是冤枉的?”
梁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蒙挚,暗道果然老实人骗起人来最厉害,这要不是他早知道,还真以为蒙挚啥都不知道呢,梁帝再看看纪王,忽然有了想要逗一逗两人的冲动,于是他笑道:“你呀,还真是武人心思,太简单。夏冬说的话,也只有你肯信。云飘蓼既然敢挺着肚子来朕的面前证明她夫君不是卫铮,那定然不会错。而夏冬一口咬定那是卫铮,先不说到底是不是,即便真的是,她要是只为报夫仇,在牢里杀了就是,装模作样劫出来做什么?纪王不是还看见他们给素怀顺气么?分明是不想让他死。如果此事由夏冬一人所为,素怀早就没命了。朕觉得夏江大概还想拿素怀继续做点什么文章吧,比如说偷偷放到靖王管辖的某个地方,再派人去搜出来,自然就成了景琰的罪证……”
“这夏江可真是太恶毒了!”
纪王一脸后怕,“还好皇兄圣明,不然景琰真的就受大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