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誉王妃看着自被禁足后一言不发的萧景桓,“王爷,你别这样,或许会有转机。”
“不会有转机了。”萧景桓一脸平静,自先前的意气风发跌落到了尘埃,但他心里并无多少失落,只是迷茫了,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他看向依旧温柔的誉王妃,道,“蓝瑾,原本我向你承诺过的,只是没想到此番却是连累了你。”
“王爷这话真是让妾无颜自容,若非妾身的弟弟做下这样的事,又怎会陷王爷到这境地。”誉王妃羞惭不已,面带歉意跪在萧景桓面前,以手覆额伏在地上,“千错万错皆是妾身娘家拖了后腿,却是连累了王爷。”
“你呀……”萧景桓摇头失笑,扶起了誉王妃,“朱越没我的吩咐怎敢乱来,这一切还是怨我自己,若是立身持正,断不会落至今日境地。”
“这已经两日了,也没有旨意,你又向来合父皇的心意,也许……”
“当局者迷,父皇不过是把我当成个平衡的棋子罢了,先前就被抬起来和献王打擂台,在献王终于倒了之后,他却又抬了老七……是老七也好,皇长兄对他是从小教导,兄弟中也只有他一直不曾变过,贯彻了皇长兄治国理念的大梁,会比现在好吧……”萧景桓苦笑,“对我的处置也该来了……”
“王爷……”
如萧景桓所言,不到两个时辰,梁帝便向内廷司下了旨意。
誉王失德,难为亲王之首,谪降为两珠亲王,一切礼遇随减,于誉王府闭门思过,一应朝事不予奏闻。
这些年的折腾,不过一夕之间便一撸到底,其间落差一时很难让人接受,萧景桓知道,他再没有折腾的资本了,他在朝中的势力,原本就在与献王的争斗中被苏哲清理得差不多了,在如日中天的情况下他都没能上位,何况现在?心灰意冷之下,喝起了原本不喜的苦酒,竟然觉得分外合心意。
这其间秦般若来劝过他,希望他不要放弃,但萧景桓已经不愿再听她说话了,想到她到底是为他出谋划策这么些年,他让她另寻他路,秦般若苦劝无果,只得乔装去了天牢见了夏江。在夏江的提醒下秦般若拿出了璇玑公主的遗信,而那信却是玲珑公主写给萧景桓的信,原来一直身份不明的祥嫔竟然是滑族玲珑公主。
这封信很快就传到了萧景桓的手里,祥嫔薨逝时他已经六岁了,是以记忆中是有那么一个女子的,她红艳似火,那笑容也很明艳,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真如梁帝所说卑微到了尘埃呢?在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那个位置给他,如同先前和誉王妃说的,梁帝从来就只将他当作平衡的棋子,只要将他生母是反叛的滑族公主的事一说,断然没人会支持他,父慈子爱,不过一个笑话。他仰天长笑,捏着那封信静坐几日后,他求见梁帝。
“有个问题儿臣一直想知晓,也问过母后,可母后也不知道,所以斗胆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打量了萧景桓一番,因之前完全断了他的念想,他绝没有起来的可能,是以梁帝放松了对他的监控,此时梁帝也摸不准萧景桓到底想问什么,对上他目光好一阵子,梁帝心里一软,“问吧。”
萧景桓目光直视梁帝,问道:“儿臣的母妃,到底是谁,她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