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顶尖的雇佣军之一,一天之内突然死了五百人。
这本该是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不管用哪一款搜索引擎,都找不到丝毫消息。
全世界都像是在规避谈起这件事,知情者也纷纷选择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传得沸沸扬扬的,还是刘一息向良卿表白的事,似乎不管什么年代,资本都更愿意让娱乐新闻占据大家的视野。
而在刘一息身边,状态最为异常的不是被绑架的毕文竹,而是良卿。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几乎全天都在调查“伪端讨伐战”的消息——抱歉,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也在查。
她充分发挥了自己在情报部门工作的经验,骇入一个又一个组织的局域终端,企图找到蛛丝马迹。
但不管是多高的权限,能查到的只有“死伤超过二十万人”和“敌人是第一个感染级义体人”这两个情报。
太干净了,就算是独角兽的事,也能找到一些情报。
但伪端讨伐战……就只有个空壳,没有任何资料记载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接连查了一个星期后,良卿换了调查方向。
她开始查长生剂最早出现的记录。
这件事比伪端讨伐战更加干净,连个壳子都没有,所有的情报方都统一口径,二十五年前出现第一代,十七年前出现第二代,而且根本不存在能在义体人身上生效的长生剂。
又过了一个星期,她开始调查老一辈的大人物。
凯纳斯和孔正阳的过往都十分清晰,但在中间都会以“曾参与过伪端讨伐战”一笔带过。
阴江……是“于伪端讨伐战中牺牲,享年二十五岁”。
至于刘枭,世界上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查不到任何资料。
太诡异了,过去和未来本该是连贯的,可在各个局域终端的记载中,历史似乎被“伪端讨伐战”一分为二,在那之后出生的人能查到详尽的生平,在那之前死去的人都查不到什么具体的资料。
除了阿蒙拉神教管辖区,世界难得地安静了二十多天。
终于,刘一息看不下去了。
九月十五日,上午七点十一分,生活区员工宿舍。
良卿眉头紧锁,像是缠在一起的牵牛花,被血丝充斥的眼睛盯着虚拟屏幕,飞速浏览过疾驰而过的文字。
她右手拿着一碗豆汁,慢放一般放在嘴边,可就是忘记喝了。
“嘭!”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蛮横地推开,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吓得良卿娇躯一颤,豆汁都洒在粉色小熊睡衣上了。
她恼火地看向冲进来的刘一息,张开嘴刚要展示她丰富的辱骂功底,刘一息就几步冲了上来。
“啪!”
刘一息一掌拍在她胳膊上,疼得她一颤,扭头看过去,却发现那家伙的手心里藏着一根针管,此刻已经把透明的液体推送进了她的静脉里。
“你……这什么玩意儿?你给我打了什么?”
良卿惊慌失措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刘一息,无论她怎么问,刘一息还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声不吭。
片刻,她就觉得全身都软了下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很快就丧失了——
那是镇静剂。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矩形的窗户映射在脸上,金黄色的太阳像是煎得很完美的鸡蛋黄。
奇怪的颠簸感从身下传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刘一息的大脸。
“您醒了?”刘一息面带春风,本就英俊的脸配上微笑,绝对对得起这么好的阳光,“请问您是想来一杯鲜榨的橙汁,还是一杯爽口的起泡酒?”
“你发什么疯呢……起开!”
良卿推开他,眼前更加亮了。
阳光透过更多的窗户照进来,白色的云层凝成白纱,轻轻抚过窗外。
嗯?
云层?
良卿瞬间就清醒了,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头等舱的座椅上,飞机正飞在云层之上,堪堪算得上平稳。
见状,卢修斯和文森特纷纷站在刘一息身边,三个人穿着同款西装,一躬到地:“早上好,良小姐。”
“你们……你们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