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呗！”老刘随口就答出来了。
“你是说人的贪念？”张小北点了一根烟，扭过头看着老刘问道。
“张总，这是一个矛盾。”老刘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没啥文化，说一些大实话。一方面谁都想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一点，说好听一点，叫做理想，说难听一点，就是你说的‘贪念’。”
“可是另一方面，在龙海，还有什么更好的产业吗？”
“你说这些处长们天天跟这些煤贩子打交道，人家抽的是中华烟，喝得是陈酿三十年，自己没文化，还花钱把孩子送到什么美利坚、新西兰、大不列颠去留学。”
“还捎带给你来一句，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去他玛什么尸从b的起跑线！”
“说远了，张总，那您说，这帮子处长们，心里能平衡吗？那可是天天打交道呢，正经工作能说几句，不都是在那儿扯淡聊天么。所以我说，矛盾。”看来老刘也是知道一点下面的情况。
“可是老刘，我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这个我懂。这些年，这些处长们干了一些什么，我不是不清楚。”
“可是只要不损害集团利益，我也没有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们是直接损害了集团的利益。你说有这么挖自家墙角的人吗？”
张小北跟老刘有点儿较真的意思，是啊，平时我张小北没有亏待他们啊。
那供应链公司，就是明目张胆的让大家挣钱的，全公司的人都可以介绍客户啊，怎么？这个还不够？
“张总，你说李金荣没钱吗？是为了什么？”老刘这一下，还把张小北给问住了。
“老刘，你想说什么？”张小北不知道老刘这话从哪儿起来的。
“内心空虚呗！需要更多的物质来填补，就是这。”我艹，老刘看问题还挺特么准的。
“也就是说，人有钱了，但是同时追求却是越来越低了？”张小北觉得应该是这样理解。
“对，我觉得是这样。有钱了，本来应该追求精神层面的生活，但是呢，却是追求更高的物质享受。”
“这种人，是一种忘本的人，说实话，开了就开了，一点儿都不可惜。”
“我不同意现在社会上流传的那种什么钱就是一切的道理，也没有把人都想那么坏。”
“那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那上一次战场谁还给钱似的！”
“可是那时候真觉得自己光荣，真觉得自己伟大，那是真可以不要命。”
“当然，我觉得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多的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军人一样。”
“我只是不排除人可以变得更加有追求的可能性，即使是在没钱的情况下。”
老刘是当兵的出身，执行过任务，那是一群特殊的群体，是一种高尚的群体。
这也是张小北为什么爱跟老刘唠叨的原因之一。
另外，张小北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但不一定人人都善于思考。
“张总，我们每天都大谈特谈什么企业文化，可是为什么总是落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