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安的时候,已是崇祯六年八月,数月之间,朝廷又生了不少事,不过赵谦是管不着了,杨嗣昌再一次下台,不过没有被罢官,重新去了翰林院修编实录,因为皇上实在找不到把假事描述得有理有据的人才。
走过广济街时,赵谦在以前住过的院子前面停了下来,对王福说道:“咱们就住这里了。”
王福为难道:“可是这里已经住了人。”
“你去,买下来,二至十倍的价钱都行……如果过十倍,就算了。钟鼓楼就在边上,敲起来睡不着觉,这地儿也不是多好。”
很快,王福便以原价八成的价格买下了院子。赵谦不得不再次感叹,王福是越来越会当家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老奴这里有许多兵部的东西……老奴说流寇要打长安了,大人临时征用这所民房,因为是官用,所以半价买。主人不愿意,老奴说不愿意一分也没有。最后才谈妥,原价八成价钱。”
赵谦:“……”
别人搬家还需要时间,赵谦道:“先回黄花村看看我大伯。”
在路上走了两个月,这时赵谦**上的伤已经养好,只是留下了疤痕,不过他不是女人,倒也无妨。
王福在车上叹道:“真是奇怪啊,长安的官员竟无一人迎接东家。”
马车走过咸阳街时,赵谦撩开车帘看了那家官妓“眠月楼”,生意照样火红。杭州也一家官妓,也叫眠月楼,在西湖湖畔。
这时,赵谦听见有人喊“堂弟”,转过目光,看见一个猥琐男,穿着庸俗的绸缎衣服,却戴着一顶毡帽,立即想起来,这人和赵财有些相像。
“二哥?”
赵财奔了过来,亲热道:“果然是堂弟,几年你也不回来看看。”
“上车来说话。”赵谦看了一眼眠月楼,又瞧了一眼赵财这幅财主样,显然是来**的,“公务繁忙,不好抽出时间来。大伯还好么?”
“俺爹啊,活得好好的,在家享福。”
赵谦见赵财一身宝气样,显然是财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根本不用赵谦过问,亲戚自然有门道。(注:宝气是川话。)
赵财一脸热乎劲:“嘿呀,俺赵家可是祖坟上冒了烟,有堂弟这么个好兄弟,堂弟不知道,就是城里的知府大人,见了俺,也是客客气气的,方圆之内,百姓都仰仗咱们赵家,俺爹成了村里的乡老,大伙有个啥事,都是找俺爹……”
赵谦道:“那咱们家定是搬了地方吧?”
“早不住黄花村了,那年罗财主的庄园被官府收了,第二年,知府找着俺爹,就把罗财主家的东西都给俺们了,哈呀,兄弟在长安可是听了不少堂弟的事儿,什么什么捉了高吉祥啊,什么……哎呀,全是大胜仗,别提多有劲,茶馆里说书的,也说堂弟的事儿,是什么……对,桃源三结义,精忠报国……”
“呵呵,改天得去茶馆听听这一出,看编得有水平没有。”
一行人一边说话,走到长安近郊的庄园,赵财一进门便喊叫道:“爹,大哥,看谁回来了,爹……”
“嚷嚷啥,嚷嚷啥?把老子的鸟儿吓着了,哎哟,我的宝贝……赵谦!”
赵谦看了一眼赵家大爷,忙跪倒道:“侄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老,您老身体安好。”
这上下辈份尊卑,在古代是很讲究的,除非你是做了皇帝,不然就得给长辈下跪。
赵大爷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不少,养得富富太太的,“好好。”赵大爷扶起赵谦,“伯父知道贤侄衙门里事儿多,不过孝心还是有的,每年清明,也托付了长安城里当官儿的下来扫墓,不错不错……来,屋里边说话去。”
赵谦完全忘了扫墓这档子事,因为在明代的父母,又不是他的亲父母,再说早死了,连面也没见过,赵谦完全想不起来。倒是这些地方官员想得周到,也有可能是韩佐信办的。
“大娘安好?”
“两年前死了,唉,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你大娘命不好,没享足福。”赵大爷看了一眼赵谦身后的人,说道,“二妹呢?”
“在杭州,嫁人了,因路途遥远,侄儿就为她作主了。”
赵大爷面有不快:“这样的事儿,怎么连信儿也不报一个。”
几人一起走过月洞门,进入内院。赵谦一看狂晕,那些花圃里边,原本是种花草树木的,却被人拔了,种上了萝卜白菜。而赵谦的大堂哥,正在那里浇水。
所以说富不丢书,穷不丢猪。这样的俗语是有一定道理的。
“还干啥活,你堂弟回来了,老子是白养了你们两个,一个成天吃喝嫖赌,一个成天只知道丈苯干苦力,你种那些玩意,能值几个钱?”赵大爷披头一阵大骂,“你们要是能有你们堂弟一根脚趾头的学问,老子死了也瞑目了!”
赵大这才放下水桶,走了过来,在裤子上直擦手。
“愚弟拜见大哥。”赵谦忙执礼。
赵大一边擦着粗壮的手,一边“嘿嘿”傻笑了两声,“晚上叫俺婆娘给兄弟做白菜。”
跟在后边的赵谦的丫鬟南烟见罢两人鲜明的反差,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顿觉失态,急忙捂住小嘴。
赵谦在庄上歇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四更天过后,赵谦便醒了。大概就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因做京官那会儿要早朝,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一到这个时候便要醒。
这时南烟就走了进来,她好像刚听到动静,衣服也刚刚穿好,头有些蓬松,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小鼻子说道:“东家,你醒了啊,奴婢这就给你拿干净的亵衣。”
赵谦照样是赤身露体坐在床上,下面那根玩意一柱擎天。他坐在那里,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时,现没什么事做,顿觉有些无聊和落寞。
南烟拿着叠得整整齐齐还泛着清香的干净棉布亵衣走了过来,很娴熟地要给赵谦穿衣服。赵谦看了一眼下面那活儿,说道:“给我弄出来。”
“啊?”南烟见赵谦看着自己的活儿,脸上一红,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含住,给我弄出来。”赵谦说道。
南烟怔了怔,不敢违抗赵谦的意思,只得慢慢伸出小手,握住赵谦的那根玩意,赵谦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南烟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赵谦的蘑菇头……(省略五千字,不然要被河蟹。)
赵谦身体往上一挺,南烟一声惨叫,喉咙被塞得满满的,想呕吐又吐不出来,一股热流喷射在她的食道里。
南烟不停咳嗽,赵谦穿好衣服,径直走了出去。
总得找点事做,赵谦寂寞无聊得疯,想来想去,想造蒸汽机,花了一整天画出原理图,但很快现问题很多,汽缸、底座、活塞、曲柄连杆机构、滑阀配汽机构、调机构和飞轮等都需要好钢和机床,就算手工能做出来,成本也太高,没有实用价值。
于是赵谦丢下原理图,到处乱走消磨时间。他有一种被抛弃的快感。
长安城广济街那边的房子安排好了,赵谦又搬回了以前住过的地方。
推开门,赵谦好像感觉,秦湘的贴身丫鬟帘儿就崩出来,喊道:小姐,小姐,赵相公回来,小姐……然后秦湘站在月洞门那边,看过来,脸上一红,低下头,说不完的娇羞……
赵谦推开门,什么也生,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静的可怕。院子里那几颗桃树,几年时间,长大了……秋风一起,天气该越来越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