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嘶吼声从水幕那边响起的时候,许凤就知道这城第一巨富家里来人了,许凤其实有些头痛,这巨乔城第一巨富家贺家其实与许家有着源远流长的交情,在早年许家祖上刚到中部天洲时受其颇多照顾,攒下了许多香火情,后来许家蒸蒸日上,到了许凤他爹这一辈,放眼整个神洲也算是一流家族了。
相反,贺家却起起落落,足有三次几乎中落到断了香火,而三次都是许家翻着老黄历将贺家扶起,除了这三次外,稍小一些的擦屁股的事,强出头的事数不胜数。
现在的贺家早已迁出了天洲,来到这太阴月洲,到了目前这一辈,算是还不错了,其高祖乃算非庸之才,将这贺家好歹在富裕这件事上捧到了这美其名曰的巨乔第一,但其曾祖父和祖父乃至到这最年轻的一辈,似乎一辈比一辈差,不良不莠的。
而且现在的贺家底蕴很不足,青黄不接尤为严重,家中子弟无论如何也只有区区一位跨过了元婴这道坎,若想其跨入那化虚,以九爷的眼光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现在贺家修为最高的一位供奉是元婴巅峰修为,自然是用大把的财物笼络而来,可那怕如此,贺家若不是多多少少和自己许家有些关系,早被人吞了吃了。
本来这次办完事时收到家书,说让自己来这巨乔城转上一转,看看这这和自己家有着历史渊源的贺家小辈们如何,若是表现还不错,说是带着他一起回去打磨一番,尽尽往日香火的余温,余温后再无余温罢了。
这里又不得不说说许家,许家厚道是出了名的,虽说因此承情之人布满天下,一呼而百应,但也同样惹来了更多麻烦,但只是麻烦而已,只要许家在天洲榜上有名的老祖宗好端端的,还有那后继而上,大道有望的许凤他爹安然如故,那么这些麻烦也仅仅是麻烦。
但头疼事铁定少不了,说不得就得琐事耽误了某位天才子弟,乃至一些祖师堂中流砥柱的大道,要换做别的宗门自然不会任由麻烦不断,但许家不怕。
曾有一位本是许家天资不错的旁系俊材,由于牵扯进关乎许家的一件是非漩涡中,而许家家主完全放任其自己解决,结果这件事一牵扯就牵扯了那俊材百年之久,甚至坏了些许的心境,有一位许家挚交建议或可以适当放下些许“忠厚”可却被那许家老祖一语驳回。
其实许家如此也是有着自己的仰仗,一来许家作为兵家一脉不惧琐碎因果,这是最主要的,二来老祖定下规矩后每一位当家都遵照执行,且每一位都似是喜以此来磨砺家族子弟心性,也会让家族子弟在未入金丹前隐匿身份前往沙场磨砺,至于磨砺了多少,又折断了多少,这笔账划不划算,这就是许家自己的家事咯。
许家始终一脉单传,有时会有一两位女儿,许家旁支却是他姓之人,据说是曾跟随许家祖上一同来的天洲,许家是上天的宠儿,每一代都不讲道理地天资卓越,早有家中长辈化虹飞仙。
所以许家为何叫许家?不是黄家李家?因为许家是十足十的中流砥柱。旁系人多,如那跟随许凤的九爷,本姓黄,就是其中之一。
许凤来到此地后,看过贺家子弟便打消了将其带回神州的念头,在许凤看来,贺崇就是个酒囊饭袋,修为十分稀拉,虽然我许家忠厚,照顾故人子弟一事上“不留余地”,但也不想瞎丢人不是?
以自己浅薄的目光来看,贺家看起来不像个长命的,况且,这次爹也说了,我们两家的香火情早没了,若觉得扶不起,那便由着去吧,可如今此事自己理亏,不如还是带回去?
一个胖妇人如一个肉球一样滚过来。
“我的儿啊!!”许凤摸了摸鼻子,学着九爷,在一旁手胧到袖子里站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阵,忽然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许凤一行人,看到许凤还在嬉皮笑脸的在和低眉顺眼却又满脸苦兮兮的老汉在那说什么。
秦启也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顿时气的二佛升天,再管不了何为礼义廉耻,冲上前去一把揪住秦启的衣领,如发飙的母虎,如丧子的巨熊,“都是你!我儿方才好端端的,现在你们其他人什么事都没有!就我儿凄惨之极的倒在血泊中,你赔我儿性命!你赔!否则我现在让你偿命!!”
破了音的嗓门如同加上了音法招式,嚷的许凤脑袋疼,许凤往旁边站了站,被喷的满脸的唾沫星子让秦启如个鸡崽子一样被甩来甩去,许凤想幸亏此人还算有着理智,如若不然,冲将上来喷自己一脸唾沫星子,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一脚踹飞?
不地道的,不占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