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地和黑色的岩石融为一体,一座纯石头构成巨大的山崖顶上有一条断臂,从断裂处的肉茬来看,当是被生生撕下来的。
除此之外,若细看去,而那崖顶边上还扒拉着一只骨节早已泛白却又血迹斑斑的手。
若有人站在崖外看去,会发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他的一条手臂连带着半个肩膀已消失不见,他用仅剩的一条手臂苦苦支撑着自己,而那只手似已扒不住了。
少年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眼看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疼痛也愈来愈剧烈,丝毫全世界都在告诉他不要坚持,一了百了。
就在少年的手将要松开时,两只带个光晕的人出现在崖边,抓住了他的手臂,少年奋力向上爬去,等爬的高了一些,他吃力的将一只腿搭了上来,再一使劲,他整个人翻了个滚爬上了悬崖。
他一直所坚持的心气一松,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良久,他又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温暖之感,他因疼痛而不自觉地皱起来的脸慢慢舒缓开来,他迷恋这温柔乡,他甚至不想醒过来。
再过去良久,少年睁开了眼睛,看着已恢复的伤势和重新接好的手臂,他舒了口气,摸着自己的心口闭眼感受着。
他的耳边似是听到了那住在自己身体中的那些人的笑声,所以他也笑了笑。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这新接好的手臂,又试着极速跑去又返回,再又跳了跳,挥了挥拳脚,他发现他的力量更大了,速度更快了。
他神色间有些犹豫,可随即便狠狠咬牙往远处走去。
这里与之前一般无二,同样从崖巅变成了崖底,有一座更高的山峰挡在他眼前,他在崖下打量了一会,似是在看那爬上去的路线,他又将那绑手紧了紧,再次开始攀爬。
当他第三次爬上崖顶时,那黑袍人带着那一见到他便单膝下跪的黑脸汉子出现,而这次他的对手是一只黑色大虎。
这虎有比那黑熊还大的力气,有比恶犬还快的速度,还有他那虎尾每每甩动过来便有呼呼的风声。
少年此战比前两次都要惨烈,他的一只小臂和半条腿都被那虎撕下,可少年还是成功以那小臂为代价将黑虎杀死。
他醒来后,再次恢复完好,而他的力量更大了,速度更快了,甚至他在催动体内的某些东西时,那匕首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芒,在这光芒下,那匕首削石如泥!
少年开始第四次攀爬,这座山极高,哪怕以他现在的力量和耐性,他爬上去的时候堪比那第二次爬山时般累。
这次少年的对手是双齿有着幽幽绿芒的黑蛇,但这次的厮杀要比前几次都好一些,至少看起来好一些,他只以肩膀被咬中撕下一片血肉的代价,成功将其开肠破肚。
之所以这般容易斩杀是因为少年发现他能做出瞬间爆发的招式,他的拳头打在那大蛇身上时,竟然荡漾起一层波纹,此一拳极重。
而那匕首竟然自然而然的能以玄妙的轨迹挥动,甚至有时候看起来那匕首就如同从中间折断了一般,但实际上并没有。
少年的脸色变的暗黑,那蛇毒十分厉害,他的整个身体似是都要化掉,他的口中喷出滔滔的黑血,这次是那绿裙的女子,长着铠甲的壮硕汉子,还有一个腼腆的少年。
少年看着眼前三人多想和他们说说话,告诉他们自己这一路行来经历了何等的磨难,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
可那见三人担心至极的表情与焦急的但是自己听不见的嘱咐,少年开心极了,他觉得如此这般就足够了,足够了!
所以他将诉苦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他微笑地看着三人,那三人化作了三道流光,住到了他的身体中去。
再次启程的少年那眼底的一抹犹豫消失不见,他开始攀爬第五座高峰,他心底发誓,一定要将所有人都救出来。
第五座高峰与先前不同的是着手点更少,崖壁更加陡峭,所以好多次少年只能借力匕首,或者在用了匕首还不能到下一个凸起的岩石处时,他只能冒险跳过去。
所以他有好几次差点从崖壁上滚落,最危险的一次他甚至下滑了足有四五十丈才稳住身形,当他终于再次爬上崖巅时,那黑衣人带着那叫“妹妹”的狐耳女孩出现。
而这次,他的对手是实实在在的人。
那人同样穿着黑袍,只不过这个人定然不是那黑袍人,他更壮一些,更高一些,似乎是他的手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