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耶律贤就干脆每日的奏折都不当殿批复,全数带回了御书房,再交给萧燕燕去处理了。萧燕燕有时也会有一些想不明白的,耶律贤自然是多有指点,或者干脆带回去与沈少奕商议,沈少奕这一段日子里,倒也学到了不少治国之道,对于耶律贤也由衷的佩服起来了,如果耶律贤不是如此的心理扭曲的话,也许,这真的算得上是一个有为的皇帝了。
沈少奕一直对萧燕燕杀人有些反感,用这样的方法来培养一个嗜杀,或者说是坚定无比的女皇帝,不管如何,总是有伤天理的。也因此,沈少奕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借口让萧燕燕在耶律贤的面前显得无比的暴躁,耶律贤不得不让萧燕燕暂时停了下来,不再随意的杀人了。
而对于辽国西北的平叛和陆上丝路的开辟,沈少奕也是多多少少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有的时候,他也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忧心,甚至是极为的迷惑,毕竟自己身为汉人,又是赵匡胤的女婿,做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在帮大宋打造一个强劲的对手。
为此,他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写信,让钱三儿送到泉州给赵瑾,希望赵瑾能够帮自己解惑。
已经是八月中秋了,沈少奕在北方略微有些凉意的秋风中,眺望着泉州的方向,不禁也是有些想念家中的亲人了,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中的亲人是否安康。而今日,他刚刚从耶律贤大宴群臣的筵席上离开,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否则的话,恐怕他的身份就要被暴露了。
他换了便装,用自己的腰牌就出了宫,他如今可是皇宫里的红人,随时可以进出皇宫的,却也没人敢于阻拦于他。
似乎极有默契的,他一眼就看见斜靠在旧货栈外面的韩德让,如今的货栈早就因为宋辽的大战而停掉了,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人居住了。
“请进!”
沈少奕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将有些尖细的声音恢复到原来的声音,别人听不出来,并不代表韩德让也会听不出来。就因为沈少奕察觉到了,韩德让看让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甚至有时候会对他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来,这让沈少奕知道,韩德让应该已经认出他来了,毕竟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但很多东西却是难以改变的,比如走路的姿势、习惯、眼神等等。
“果然是你!韩某应该称呼你大宋的驸马呢?还是大宋的侯爷?”
“不嫌弃的话,叫名字也无所谓!”
“那韩某就托大叫你一声沈兄了!”韩德让当然不傻,哪里还会称呼沈少奕为妻兄,不要说萧燕燕已经成了皇后了,就是之前的一切,他也知道全都是眼前这个沈侯爷捣的鬼了。
“韩兄,进来吧!”
沈少奕是用钥匙开的门,推开门时,有灰尘噗噗落下,这里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了。推开货栈的后面,冷冷清清的院子就在眼前,也蒙上了一层灰尘。
韩德让跟在沈少奕的身后,走到院子中间站定,却是趁着沈少奕尚未转身的时候,狠狠的一拳向着沈少奕背部打了过去。
沈少奕听到背后的风声,只是右脚向外迈出了一步,轻轻一个侧身,便已让过韩德让的拳头了。韩德让的拳头落空,却是快速的横扫了出去,砰的一声,与沈少奕狠狠的对了一拳,各自退开。
韩德让也不由得有些佩服沈少奕了,他可以说出手时是占尽了先机,没想到沈少奕让开了第一拳,还能快速的出拳,硬碰硬的接住他横扫的那一拳,而且震得他的手腕都是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