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改进过的盾甲冲车,它们也是由一个个部件组成的,分拆开可以由士兵背行,组合起来就是无坚不摧,野战无敌的盾甲冲车。
像龟壳似的盾甲,它就是由无数特制菱形盾组合而成,这些盾足足有一拳厚,相互间有机簧锁扣,扣紧之后便浑然一体,确保在激烈冲撞中不会散架。
盾甲冲车由慢及快,速度和奔马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是两军对垒间,十三辆冲车一字排开,冲击阵势下的骑兵也不可能完全绕过。
“这是什么鬼东西?小心一点!”蔡方吕本能的觉得不妙,那梭状龟壳上还带尖刺,光是看着就令人心寒,“绕过去,避开它们!”
说是容易,操作起来却很困难,头顶着箭雨,要临敌变阵,箭头状的骑兵阵营像蛇信一样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变成了十几道更小的箭头。
那十三辆盾甲冲车就像洪流中的十三颗礁石,一头扎进了骑兵浪潮之中。
它们放过了最前头的几百骑兵,临到中段,突然发力,只见十三辆钢铁之车在骑兵中横冲直撞,那盾甲边缘有着盾刃,锐利无比,所过之处,马腿纷纷折断,一时间人仰马翻,整个骑兵阵型被生生拦腰折断。
绕开盾甲冲车的策略完全失败,骑兵溃不成阵,居中被十三辆冲车搅成一团粥,前后断节,后方马匹相互冲撞。
混乱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便形成了,谁也没能发现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不止是被盾甲冲车横冲撞倒的战马,那些远离冲车的骑兵也会莫名受伤倒地。
那些冲车里,却是每一辆中都藏着一名宗师,冲车周边五十步范围内,剑气纵横无敌,暗杀于无形!
此时蔡方吕带领的骑兵先锋要么退回来救援自己的骑兵队伍,要么继续前冲,但是他们的人数只有几百,而且头上箭雨一刻不停,蔡方吕双目欲裂:“冲锋!继续冲锋!杀进去!”
后方骑兵完全被盾甲冲车打乱了阵型,中间空当露了出来,紧随骑兵而来的枪兵和刀盾兵暴露在箭雨下,盾甲冲车又调转方向,朝着步兵大部冲了过去,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冲车头上顶着厚厚的甲壳,底盘又很低,刀盾兵和枪兵拿它根本没办法,唯一能限制冲车的只有地形,它无法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高速移动冲锋,像现在这种坡下平整草地,盾甲冲车简直是如鱼得水。
箭雨始终围绕着冲车附近射击,冲车牵制狂狮军冲阵的速度,箭雨不分敌我的攒射,拼命收割着狂狮军士兵的性命,他们骑兵前锋反倒是冲到了包围阵前,骑枪突兀,双方厮杀在一处。
林风一直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似乎带着赞叹说道:“老将军真的很稳健,曾毅竟然还没出手!”
曾毅的神箭,可是连林风都躲不过去的,一直没出手,就说明蔡计对自己的安全工作一直很重视,曾毅找不到必杀的下手时机。
不过就算阵前杀不了敌方主将,那十三辆盾甲冲车如若无人之境的冲阵,已经是将狂狮军的防守扯得七零八落,继续这样围杀下去,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
主阵中,蔡计也是看得分明,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这一只部队人最少,但是最精锐,对方不仅准备了床弩,还准备了这种可怕的杀戮机器,完全就是在等着自己来冲阵,继续再打下去,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呢……
完全被算计了啊!
“收兵!我们往坡上退,就这样吧。”老将觉得这声音简直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两军陷入胶着状态,也不是说退就能退的,阵地上床弩再现,用呼啸的强弩送他们一程!
这一次突围,最终失败,狂狮军战死两千余人,绝大多数都是骑兵,更糟糕的是,还有近乎同等数量的伤员,他们的可用战斗兵力顿时再缩减一半,此时重新占据滚马坪,那莲花阵整个小了一轮。
“大人,此计甚妙,那些伤员需要得到照顾,会消耗他们不多的水和干净的粮食,而伤员的哀嚎声又会进一步削弱他们的斗志,他们已经没有勇气再冲击包围圈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调兵遣将去伏击他们的增援部队。”小花说的是林风最后下令,不要追击,让那些只要还能走得动的伤员都顺利返回他们的阵营。
林风解释道:“小花啊,这是战场,敌死我活,我和蔡老将军是明刀明枪的排兵布阵,他输在对我们狼蚁军全无了解,但是那些投降的士兵,你那种用法,显得过于残虐,记住,对敌,我们可以用手段,但是心里,还是要存有善念,赶尽杀绝,活埋降卒,这样的事情,除非你有更大的战略布局支撑你这种疯狂的行为,否则,最好不要这样干!”
狂狮军阵营内,蔡方吕身负重伤,被士兵抢了回去,他血已流干,这员虎将唇色乌白,已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