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山山顶。
剑一坐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
剑一看似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实则时时刻刻的与整座剑山凶残弑杀的剑意对抗。其中的危险异常,常人自是不能理解。
自从剑一过了第二关的考验后,整座剑山就似被激活了一般,变得狂暴无比,散发出惊天的杀意,那杀气盈天,似是要将日月斩落,要将整个飞雪大陆击沉。。
如果说之前的剑山就似一个远古死去的庞然大物,散发的杀机虽然可怕,虽然强大,但却是可控的,整座剑山散发的威势,充其量不过是屠城灭国而已;而现在这个死去的庞然大物却是复苏了,突然的活过来了,整座剑山就似一个孕育着绝代的凶兵的胚胎,一旦胚胎破裂,绝世凶兵出世,那造成的毁灭性的后果就不仅仅是屠城灭国那么简单的,这种情况,只会令你想道两个字,那就是:
灭世!
剑一此刻坐在剑山山顶之上,犹如坐在一个随时都可能喷发的活火山上。此刻剑一凭借自身的剑意勉强将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镇压住,勉力支撑到现在,剑一的剑意已经接近枯竭了,他现在全身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自己还可以支撑多久就会倒下,都不愿分心去想,只因为他的全部身心都已用在了镇压这座剑山之上。
剑一尽管如此拼命的咬牙坚持,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一秒,绝世的凶兵就会破山而出,接着便是山河变色,凶兵灭世。
命无忧的心紧紧的揪着,他知道剑一这次算是遇到大麻烦了,不光是他,这一次,整个飞雪大陆都遇到麻烦了,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真是一个大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了。
命无忧身边那个自称是神灵的老家伙不知何时起就已经不见了,命无忧也不去管他,只是终于觉察出整件事情的不简单来,从神界之门大开,到他进入神界之门,他早已经一步步的走入了别人设下的棋局之中。
原以为自己是那个下棋的人,孰不知,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这感觉真是不爽啊!
“不管你是谁,芸芸众生皆非棋子,下棋的人,终归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命无忧,一边观察着剑一,苦思着当下的破局之法,一边暗暗发狠道。
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只不过是笑话!命无忧脑海中想起了这句话,那时他还太小,根本无法理解,只是凭着自己的小聪明,肆意的挥霍时光,肆意的玩耍,可是当事情临头之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他所凭借的聪明才智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人只有真正失去一些东西才会长大!例如那些回不去的青春,挽不回的初恋,以及逝去的生命。
命无忧,命无忧,愿你此生再无忧!当那一抹鲜红逝去的时候,命无忧的人生就已彻底改变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命无忧口吐鲜血,强行使用占星塔禁术,神之预言术!
此刻孤山之上的气数驳杂无比,纵使命无忧如何的惊才艳艳,强行使用神之预言术推演剑一的命数,自身受到的反噬可想而知。
但依命无忧却不管不顾,他无论如何都要推算出剑一的命数,但他的命盘之上剑一的命数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即便命无忧天眼已开,依旧什么也看不出。只是死气之中孕有一线生机,生机之下,潜藏着无数的死地。
眼下,若是没有人来救剑一,他必死无疑。
命无忧强行推演之下,反噬之力过于强大,不得不中断了推演。
命无忧疲惫的倒在了地上,看着剑一明明已经油尽灯枯,却依然不肯倒下。
命无忧突然无声的笑了!他想起了凌熙,想到了那个弑神诀下孤傲的背影,想到了剑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无畏,想到了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偏执……
突然之间,命无忧的心里涌出无限的信心。
整座剑山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无数的剑鸣之声在空气之中传播。
剑一再也无法压制剑山狂暴弑杀的剑意了吗?
绝世凶兵终于就要出世了吗?
命无忧艰难起身,剑一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命无忧在心底默默的说。
正当命无忧要亲自出手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
一头黄金色的巨龙,头顶之上,盘膝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年,正飞速的向着剑山赶来。
那绝世的风姿,那不羁的笑容,竟是如此的令人神往。莫非他就是剑一的转机?命无忧有些不确定起来。
夏昭凡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拉风,巨龙之上,俯瞰千山,狂风扑面,壮心不已!
“剑一,莫怕,我来助你!”夏昭凡一句话吼出,原本想吼一声,再渲染一下自己华丽出场的气势,不想却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原本盘膝而作努力保持的酷酷的姿势,瞬间破功,那一声吼完,夏昭凡身形立即变得踉跄起来。接着随着一声“啊”的惨叫,夏昭凡直直落了下去,竟是比黄金巨龙还早到了几分。
“这个二货,真是帅不过三秒啊!”命无忧摇头苦笑。
侯级实力果然不同凡响,此刻虽摔得七晕八素,但好歹没有伤筋动骨,若是夏昭凡还是小小的子级实力,多半这一摔之下就已一命呜呼了。
既有外人闯入,剑山立刻便做出了反应,山顶之上数之不尽的各式名剑脱鞘而出,一道道华丽的剑光冲着夏昭凡直射而来。
夏昭凡连忙左躲右闪,奈何数量太多,几乎不可计数。
黄金巨龙,生怕夏昭凡有失,一声嘹亮的龙威,将漫天剑雨暂时震离夏昭凡周身数十米之外,只是这一击消耗颇大,黄金巨龙的威势顿时弱了下来。
远处更多的剑影席卷而来,甚至有些剑影竟结成了阵法,威力增强了数倍不止。
“糟糕,这般如此,该如何是好。”夏昭凡暗道不妙,只得勉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