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真却看的心中一阵怒气,这蠢货还学会装傻了,她推了推她,挤着眼笑:“你前些日子还说对万岁爷心存爱慕,又艳羡乌雅姐姐得偿所愿,如今也被人唤一声姑娘……”
她表演的很真情实感,若是往常,早就引得原主眼含向往。
见她不为所动,暗暗又加了一把柴火:“如今乌雅姑娘有孕在身,想必不日便能生下皇子,这往后余生的荣华富贵……”
姜染姝正在洗脸,闻言用锦帕在脸上抹了一圈,随意的挂在晾绳上,吊足了对方胃口,才哼笑着开口道:“我何时说过?竟不如你清楚。”
她昨夜被迫一字马,大腿根还酸痛的厉害。
作为御前奉茶宫女,等康熙下朝就要上岗了,她还得去御茶房瞧瞧情况,跟她在这里磨嘴皮子作甚。
裴静真拧起细细的眉尖,眼中渐渐沁出水意来,她娇弱的用帕子沾着眼角,跟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似得,无辜又清纯。
其他四个宫女在姜染姝走后,终于活跃起来,其中一个年长的赶紧上前哄裴静真,再顺道踩几脚姜染姝,这热闹的一天就算开始了。
“她就仗着家世好就作威作福的,总有她受得。”
“就是,整日欺负你,也就你心善还愿意理她。”
“这样猖狂的性子死的快,不跟她计较。”
“爱蹦跶的人总是死的快,你理她做什么?”
裴静真咬唇,软软开口:“你们别这么说,她也很……”
……
作为随侍宫女,康熙去哪她也要去哪的,甚至还能提前得知他的行程。比如等会儿康熙下了常朝后,会在南书房批一会儿折子,她就得提前备着茶水,也得跟膳房的人沟通上什么点心。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将这些都置办妥当,她就要立在南书房门口等待康熙的到来。
宫女各司其职,谁也不能逾距,因为乾清宫的重要性,她们甚至不能随意出入。
从天边泛起鱼肚白,到朝阳从天边缓缓升起,用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而康熙就这样踏着朝阳逆光而来,明黄的龙袍在阳光下有沉甸甸的压迫感。路过门口瞧见她的时候,脚步略顿了顿,时间短的微不可察。
姜染姝低眉顺眼,表情柔和,完全没有昨夜雨疏风骤的灵动。
细白的手指绞着帕子,康熙不由眼神一暗,仍能想到那时她难耐的含着手指,那媚眼如丝水波潋滟的动情模样。
姜染姝被那眼神一烫,倏然一惊,指尖微微泛起轻红来。
等进了内室,她奉上茶水以后,就静静的在一旁听差,把自己当成盆景,不能有任何动静。
室内一时寂静极了,只有翻折子的摩擦声,间或搁笔的啪嗒声。
“你过来,研墨。”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的响起,姜染姝精神一震,就见康熙直直的盯着她,他的双眸如同千年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是,谨遵万岁爷口谕。”姜染姝缓步上前行礼,捏着朱砂墨的手特别沉重,她从未摸过墨,更无从谈起会磨。
手中的朱砂墨正面是描金兰花,正中四个大字“春日暄和”,背面是描金龙纹,侧面写的字被她手挡住了,看不真切。
正在出神,就见康熙似笑非笑的开口:“不会?”
姜染姝红了脸,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小手便瞬间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覆盖,对方牵引着她,在砚台上轻磨。
烧红着脸,她认真的掂量力度和速度,争取不让对方有继续调戏她的机会。
康熙收回手,埋首批改奏折。
姜染姝悬着手腕,对方不说话,她就不敢停,没一会儿就酸软的厉害。
抿着红嘟嘟的嘴唇,她娇气的抽了口气,偏偏又不敢出声,忍得好辛苦。
正在此时,梁九功立在屏风后头,轻声禀报:“万岁爷,左都御史魏大人求见。”
姜染姝低眉垂眸,眼角余光瞥见康熙脸上平静淡然,似是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走吧。”康熙起身,大踏步离去。
姜染姝也暂时下班,得以轻松一会儿。她偷偷躲进小隔间给自己做拉伸,睡一觉舒服些许,但站这许久浑身都要僵了,又酸又疼的难受。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又捏捏玉珠,圆滚滚的珠子很硬,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想到裴静真一直拿乌雅氏做榜样哄骗原主,惹得她春心萌动,一心想爬床。
原主娇媚撩人,水嘟嘟的跟蜜桃一样,家世也好,大伯管着敬事房,亲爹是三品大员,无怪乎心怀凌云志,看到登天梯蹦跶的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