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
“绫!听说你害死了由花阿!”
“绫,杀人是什么感觉啊!?”
“哈哈哈,哑巴把哑巴害死了!”
再一次来到学校,一切都变了。丧友之痛在此刻被男生的谩骂和女生的指指点点渲染至极点。
这时候,一个比较高的男生站了出来,站在绫的身前,面对着所有同学。
他叫鸣·西见,众所周知的坏学生,同时也是留级生。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样说别人,你们有什么资格!”
同学们冷静了下来,平息了丑恶嘴脸。
绫抬起沉在双臂中的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可他。
“这种杀人犯就应该我来!”他攥紧绫的衣领就往外拽,脸上扭曲着玩乐的笑容。
外面还下着雨,绫被西见和几个同学拖到教室外面拳打脚踢,脏乱的泥水在他身旁溅滚。教室里扒着窗户的目光无一不注视着这个众人眼里罪恶的杀人犯。
谩骂和嘲讽不绝于耳,而绫只能拉着灰色的连衣帽把脸藏在里面趁着吵闹大肆哭泣,声嘶力竭也没人能听到。泥土和脏水迎着身体的一次次受力撞在脸上,混合着绫的泪水。此时的世界冰冷的像是严冬的湖底,从四肢到心脏,都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我阿,是罪恶之人呐,这是我,应得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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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呼”绫满身冷汗的坐起,靠在床头喘着大气,梦境所带来的深切自责和愧疚还未褪去。
绫擦拭着眼角的余泪,想起了册子上一闪而过的照片。
“是他吗,鸣·西见。”
雨声总会让绫感到安心,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成长的天籁。从小到大,只要耳边有雨声,事况就不会糟到无法接受,可能是因为爷爷吧。
“爷爷”
早八点——
训练c区-纱棘班
绫怀着不安走进训练区,眼眉微锁。
纱棘咲已经在高台上向场区内的8名志愿者讲话:
“在这里!你们容身之处的最后一块净土!你们中,有人本来是学生,是工人,甚至是混迹在黑道街头的斗争者。但你们今天站在这里,那你们就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战士!听命于正义并将对立者绳之以法的行刑官!你们没有从前,没有自我,一切刷新。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任何一丝松懈或失误都会成为将来杀伐你们的致死一击!时间不多,只有短短七天,但是这七天,对战士来说,完全够了。在那边,我们曾经的故土,那些返祖的怪物除了病,一无是处!”
纱棘望了一眼入口,绫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这七天之后!你们九个人,将只能剩下四个,作为我的队员,战友,奔赴战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拼命的去努力,靠你们来到这里的初衷,动力,走下去。为自己,也为初生之土而战!”
场内响起了稀松的掌声,而绫一边鼓掌一边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你在找我吗?亲爱的,杀人犯?”
狡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绫被吓了一跳。
转过身,看着仍旧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西见。
“是你。”绫咬着牙,对于西见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阴影,挥之不去。
“你们九个人,采取1对1练习,找好自己的目标。黑川凛老师会教导你们战术技巧和相关信息。”
黑川凛:狩人s级中校,代号堂鬼。
“羽洸绫,你暂时无法控制亚器官,由我来训练你。”纱棘指了指自己面前。
绫轻呼一口气,正打算过去。
“老师!我也控制不了啊!”
绫神情疑惑,“他也控制不了么?”
“我记得,你鸣·西见,你不是能控制的吗?”
纱棘问道。
西见双手垂下,歪头诉苦状:“老师,我就用出过一次,还是在生死关头它自己出来的。”
纱棘咬了咬下唇,眼光兜兜转转:“好吧,你要注意安全,羽洸同学可是还没初绽呢!”
(初绽:鳞脏的第一次鼓动,首次生成并使用亚器官,通常情况下初绽由情绪和面临危机的制高点刺激asa细胞暴动发育。)
西见愣了一下,然后僵硬的咧开了嘴:
“好的,放心吧老师,我和羽洸同学,会相互帮助的。”
绫回头看着西见,用眼里的不信任回应着他的假面。
“可爱的羽洸同学,毕业一别有八年了吧,你还是这么可爱呢。”西见搂着绫的肩,向最后一个空区走去。
绫微微低着头,回想着身旁这个人对自己无数次的欺凌,却始终无生怒气。对于绫来说,邪恶是需要被制裁和惩罚的,而自己,就是不可饶恕的邪恶。哪怕将这报应降于己身的对立点并不是好人。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何长进,是不是还是只会抱着头挨打呢!呵哈!”
前脚踏入白线,西见一记重重的转身鞭腿扫在毫无防备的绫身上。
“喀阿”绫脱离了位置,倒在旁边的区位。两个训练者看了看西见和绫,没有做出反应。
“呦,你真是白白生活了这么多年阿羽洸,甚至连最基本的抗打天赋都。”
西见抬起右腿,毫不留情的踏在了绫的腹部:“被你自己弄丢了呢!”
绫抱着西见的脚,面部痛苦扭曲发出闷哼。
“鸣!”
叫住西见的人是asa灾难发生前南港附近一个帮派的领头者,人称苦鹤(野本苦鹤)眼神沧桑而淡漠。他身上所带有的气息,蕴有只一人身陷四楚仍无法撼其失色一刹的冷静和强大。也是在西见家变后收留他的良师兼益友。
西见停住了动作,无奈的退回自己的区位,目光仍停留在捂着肚子的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