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背叛我,背叛我们。但我知道,他一定有这么做的意义。他不是会做出背信弃义行为的人,从小就不是。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知晓他这么做的原由。
——羽洸绫
晚餐后,绫在《正义之名》上写下这样一段话。那是他最爱的书,讲述的是一个平凡的小人物经历磨难最终变得强大,秉持并执行正义的故事。他希望在未来的某天,他可以像书中的主人公一样,站在属于自己的家园向天空呐喊,以正义之名的身份。
绫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四十五,该集合了。
“好吧。”绫微微一笑,合上书页,第一页上印着作者的名字,绫不禁想到
“他可能已经死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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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绫都在闭目养神,思考着那晚西见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刺入自己心脏时他的果决,完全不像是绫记忆中的西见。
坐在机舱最里的香椛只是侧着头凝望窗外湛蓝的海及远方模糊不清的城市,双手捏着那只黑色布偶的双手。
纱棘:“抵达之后,请迅速完成任务,绫你来带路。”
“啊?噢,好。”绫嘴上答应着,却连怎么找到清奈都不知道。
“你就是羽洸绫吗?”从池英队走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少年,和绫年纪相仿,平头两边刻着线条,面部的刚毅塑造了属于军人正气凛然的模样,只是看起来还参有几分年少轻狂的炽热。
“嗯,是你是?”绫对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充满战意的高大少年十分不解,脑子里瞬间飘过无数想法。
“难道是我死了一次失了什么忆吗?我怎么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好像是个仇人诶。”
眼前的少年急促而强劲的呼吸让绫倍感紧张,对面的纱棘倒是憋起了笑。
“你好!我叫柴江正!还请前辈多多关照!”少年一板一眼的弯腰鞠躬,介绍完后便回到了座位,笔直坐着。
“呃”绫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又突然回去的陌生人尴尬不已,一旁的南馨拽了拽绫的衣角。就好似条件反射似的,只要绫身上的某样东西感受到拉力,就觉得南馨一定看出了什么要告诉自己,事实证明,绫想对了。
南馨凑近绫的耳朵轻声说道:“他是原来纱棘班的第五名,你被破格录入之后,他就被淘汰了。好在他爸是大木上将的朋友,就让他留在了狩人。一开始他是很恨你的,觉得你是靠运气,走后门才被破格录入的,之后他看了你首次任务的战斗录像,然后就把你当成奋斗的目标了。”
“哈啊?”绫一脸汗颜,瞟了瞟坐在另一边的柴江正,感到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我失忆了呢”绫望向一旁的南馨,尴尬的摸了摸头。也就是看了一眼身边,绫被怔住了。独自坐在最里面的香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带着些许敌意,那种眼神如寒霜彻骨般冰冷。
“大家准备登陆,检查装备!”两队队长几乎同时发话。
登陆点依旧是十字瑰任务中鳞鲸出现的地方,纱棘队三人只是低着头提醒池英队快速跨越。
香椛一个人跟在纱棘班三人身后显得格格不入,轻咬下唇一声不发,只是静静跟随着,时不时端详四周昏暗腐败的风景。而纱棘队的三人比任何人都明白此时此刻此地不是能够兼顾队员感情的时候,每个人都谨慎地踏着每一步。
而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好!”池英队一颠一颠跑来一人,站定在香椛的身边,陪着她一起走。身后的久池英怎么呼喊都不理不睬,只是想来陪陪这个看似孤单可怜的女孩子。香椛不知所以只是静静的跟着前面三人。
“你好,我叫田葵娅美,做个朋友好吗?”香椛顺着伸到面前的手,这才看清身旁的女孩子,一头淡粉色的披肩长发,稍带点婴儿肥的脸,笑起来眼睛和自己一样弯成一条缝,这是香椛很喜欢的长相,在记忆里,她的妈妈香椛叶正涵盖着这种活泼可爱又友好的气质。
“好!”香椛也冲她笑了起来,回应着她的友好,正伸出手,发生的一幕令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一瞬间,无声无息,即将触碰到的手只剩下骨肉模糊的横截面。耳边响起娅美刺耳的惨叫,又一眨眼的功夫,惨叫也消失了,娅美的头颅完整的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躺在香椛的手里,横截面清晰可见各种运输管和颈椎骨。身旁站立的无头身体手足乱舞了两下摔在了地上。香椛清楚记得,这个叫做田葵娅美的女孩儿淡粉色的头在自己手上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一动不动了。
两边队长闻声赶忙发出指令,寻找着敌人的埋伏点,只有香椛,黑着脸,瞪着手中涌流鲜血的田葵娅美。
“干嘛要和我交朋友阿”香椛蹲了下来,抱着娅美,发出哽咽的哭腔。耳边发生的一切都像空气一样,引不起香椛半点注意。
“香椛!香椛!”绫大声呼喊着埋头哽咽的香椛,用力摇着那不断颤粟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