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为三组,我和保华一组,还有两个兄弟。我们四个一抬,感觉好重,大概六百斤。后来我们听了老兵们说才知道,平时原木不算多重,但是如果在原木上浇了水或者泡在水里的话,那可是重量起码增加一倍的。
“都给我上肩!”我们咬着牙把原木举上肩膀,特沉,毕竟六百斤四个人抬,并且我们还都是第一次接触着劳什子玩意,根本就不懂得有什么技巧,压的肩膀特疼。
我们步履维艰的跑,跑到了一半,我感觉这样子下去不行,肯定撑不到,我对我们组的人喊道:“都把步子跑一样了,跟着我!”
“一二一——,一二一——”我开始调整步子。
许可就在后面跟着,不时传来叫骂声,催我们快点。
就这样子重重复复的玩原木玩了半个小时,肩膀、手掌都磨出了血泡,火辣辣的疼。
“窝囊废!”许可看着我们,“就这点训练你们就成这样?从刚才的训练情况来看,最好的就是筱壮那一组了。虽然你们都很菜,但是他们懂得配合!在将来的日子里,如果你们不懂得、学不会、做不到战友之间的配合默契,那么我一定!让你们过得非常痛苦!”
没有人敢说话。沉默,沉默。
泥地边,有几个沙袋摆放在池边。
“看到这几个沙袋了么?”许可问道。
“看到了!”我们齐声回答。
“你们一个人一个沙袋,扛过去这片泥地,然后再越野三公里回来这个地方,能不能做到?”
一个沙袋六十斤,要让我们背过去。这片泥地他说是泥地,但其实上就是一片水池,里面泥巴与水混合在一起了。要是这样过去,沙袋吸水后会更重。可想而知是有多么难吧。
一个哥们抗这个的时候,在水池里一脚踩滑,栽倒水池里了,许可看见就怒了,逮到他就骂:“你他妈是废物吗?这也能摔倒?赶紧给我滚起来爬过去!别给老子丢人!”
过了水池,扛着沙袋继续跑,三公里。这个沙袋吸过水后最起码也得有一百斤。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艰难。
在枪管上挂个水壶,装满水,站在那举着枪,瞄准前方,一动不动。
晚上则做半个小时的体能,就是俯卧撑、蹲起之类的。
现在有许多人想当兵,但都近视眼。我们班的一个战友是近视眼,他是城市兵,整个班就我俩是城市兵。他老头子有人,靠关系进来的部队,每次打靶的时候,打不准被许可暴打一顿。他每次对我说:“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要背条令,背不会的话就边做俯卧撑边背。累都累死了,谁还能背的会啊!
部队的内务条令是很严的,必须标准的豆腐块。如果叠不好的,直接扔进小便池。但是尽管如此,晚上一样还是盖在身上。
犯了什么错误,直接用枪托砸。或许有人问:现在不都是文明化练兵了吗?
我告诉你,如果不打兵的话,怎么可能能练好兵呢?新兵因为疲劳过度所以每个人都产生尿血。
体罚的时候更狠,让单腿蹲下,蹲一个小时,蹲的直哭。
有一次,我们班的一个战友犯了点错,惹得许可不高兴,把我们全班带到靶场上面,让那个战友脱了鞋子和袜子,让他在靶场上光着脚丫子跑五公里。想想,那时是冬天,这么冷,靶场上全是弹壳,脚会是什么样?——全破了!
战友哭的哇哇叫,为什么哭?想家。
许可经常对我们说:“当兵的,没有一个不后悔的。”现在有人这样说:当过兵的后悔几年,没当兵的后悔一辈子。我告诉你,这些全是扯淡。没当过兵的想当兵,当了兵的想回家。
退伍后和许可重逢时,我想起这句话,特别怀念,真的。那时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累,因为累的已经没有感觉了,每天都是训练、训练、训练……
早晨,许可起床了,在那默默地叠被子,新兵们还没有起。我眯缝着眼往他那个方向看,我头稍微一侧,看到我了,但是并没有揭发我。到点了,哗啦啦起床。我看到许可坐在台阶上,旁边两颗烟头。我心想。完了,又要被撸了。果然,一顿海训。
有次班里一个兄弟吸烟,被逮到了,集合全班,在太阳下面,他让我们蹲下,他搬个小马扎在那训我们。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起来那个跟腱疼的要死。训完之后又给我们讲大道理,告诉我们这怎么怎么好什么什么的。好人恶人都让他当了。。
后来吸烟的那个兄弟又被逮到了,又一顿海训。
每天都是跑步。早晨三公里,下午四公里,晚上四公里。三公里十三分钟合格,我第一跑就是十二分三十秒,正好及格。三个月下来都过了。原来我们班一个胖子,刚跑三公里时跑了二十二分钟,这样三个月下来,也过了,体重还减了三十斤。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