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在办公室里,打开报纸,一看,一篇非常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释教协会向县民宗局提出《关于取消清莲庵的请示》。
动作还很快的。
阿来分析,看来都是惧怕这天罡、地煞这一帮地头蛇,找麻烦,算你狠。
这一帮地头蛇们长期住在这个地方,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其中也有许多的信徒,以前有王达雄霸一方,被利用供养着,没有人敢捣乱,现在他已被正法,现在下面天罡这一帮小地头蛇,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这正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尼众的声誉往往极其重要的,失去声誉就会失去信众,失去信众就无法住持佛法,看来佛协会取消这个清莲庵,也是无奈之举。
这到了第三天早晨,莹莹汇报,这个妙玉还是没吃没喝,如果几个人马上撤离,丢下她,她是必死无疑。
阿来在办公室坐不住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自己受伤,大家都以为自己终身残疾,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反应。
玲玲知道了,反应是悔婚,百般羞辱自己,而妙玉却像一个天使,像照顾亲人一样,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场景,历历在目,两个人的行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难道就让一个年轻轻的妙玉就这样去见佛祖?她受苦受难,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阿来反复问着自己,突然一拍桌子。
阿菩、阿提、阿金,胡三在旁边吓了一大跳。
阿来怒道:“这样,还有天理吗?还有佛道吗?没有人问是吧!没人管是吧,老子管定了!叫上金律师!都跟我上车,到‘清莲庵’救人。”
阿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布局,立即给芳芳拔打电话,吩咐立即带上救护车,带上心理专家、精神疾病专家,赶到“清莲庵”。
再吩咐金大律师给佛协会和民宗局重要负责人,拔打电话,恳请他们马上过来一下。
很快几路人马都陆陆续续赶到了“清莲庵”。
阿来一行人到了“清莲庵”,直奔禅房,见妙玉脸色蜡黄,毫无血色,眼睛紧紧的闭着,用手贴上她的颈动脉摸了一下,发现有一些脉动,气若游丝,吩咐芳芳立即抢救。
副会长惟来赶忙阻止道:“阿弥托福,妙玉正在见佛祖的路上,即将求得圆满,请施主不要打扰了,让我们为她祈祷,祝福吧。”
紧接着民宗局重要负责人,和正会长也在一旁百般阻扰、规劝。
妙玉本来就是佛门中人,她的事情自然有佛教协会处理,合情合理,而自己这一方,都是红尘的俗人,如果强加干涉,事情不仅仅是尴尬,而且是无理取闹,如果传到社会上,被人误解,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阿来一看这个情形,为了稳妥起见,立即邀请大家在庵堂协商,恳谈探讨。
于是双方激烈的辩论,在庵堂立即展开。
副会长惟来一直强调,妙玉是心甘情愿要见佛祖,要求圆寂,不能打扰她,解脱涅槃是佛教信仰的终极追求目标。
芳芳这一边的精神疾病专家,立即反驳,认为妙玉目前是严重的精神创伤,在心理学和精神科的分类中被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现在整个人已经是神志不清。
心理专家,立即回应,认为惟来的观点,欠缺基本认识的反映,存在认识模糊甚至曲解的问题……主要是从生命的珍贵来解说。
一方是大谈佛理,另外一方是讨论人性,尊重生命,珍爱生命的话题,互不相让。
阿来盯着金大律师,示意他发表观点。
金律师迅速做出反应,从法律角度,阐明了生命权,不得任意剥夺生命,这是极其重要的规定,清楚地阐明生命权的保护范围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能被任意地剥夺,否则见死不救不仅仅是道德的问题,而阻止他人施救,就涉及到犯罪。
胡三大大咧咧说道:“谈来谈去,讨论什么?人要死了,还讨论个屁啊,真让我急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