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佛一事引起的震动还在继续,早上礼佛完毕,楚国公就发出召令,要在当天下午召开宗族大会。而李大此人,则是被“请”了回来。
在回宫前,赵卓特意请示了国公跟王姬,询问此人应该怎么处理。在经历此事后,赵卓对王姬更加恭敬了。
回宫的时候,九瑄是跟阿父同坐一个撵與,此时她正懒懒地靠在阿父的身边。
见天气有些冷,楚国公便命人把一个暖手壶拿过来,塞到九瑄的手里。
“小九,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楚国公倾向让小九自己处理。
“阿父,小九想要一个有人看守的院子,再派人……”阿父太高了,小九蹲坐起来,凑到阿父耳边说。
“好好!”听了小九的话,楚国公一开始还是皱着眉头,最后竟是高兴得大拍大腿,“果真不愧是寡人的小九,真是聪慧!”说着,便是把小九抱在怀中,摸了摸小九的脑袋。
王姬的话传了下去,载着李大的马车,便转了个方向。
李大当然乐意跟着王姬,他“背叛”了那些人,想也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他。被纳入王姬羽翼,至少生命可以得到保证。
但那也不意味着,他不会怕被故意折腾。生在社会最底层,他最清楚暗地里折腾人的手段了。
见马车突然改道,李大便是赶紧扒拉出去,马车也被他逼停了。
“大人,马车怎么不跟着王姬了,我们是要去哪里……”李大慌慌张张地问。
陈白是楚国公手下的另一个大宦官,他跟赵卓的职位相当,可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一直被赵卓死死地压着。
依他的身份,本是不用他亲自过来“看着”李大的,但他被赵卓压得太久了,这次的任务,也是他特意要来的,为的就是想要找到上位的突破口。
“李黔首放心,杂家现在正是奉王姬大人之命,来接您去贝庄。”陈白笑眯眯地说。认识陈白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一只笑面虎。黔首正是对平民的称呼。
“贝庄?”李大不明就里地苦着脸,这个庄子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陈白又是笑着说,“这是王姬大人特意起的名字,“赌”字的左边,不正是个“贝”字吗?”
“赌?!”李大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东躲西藏这么些日子,他很久都没能过把瘾了,想到赌,他的眼睛红得都能沁出血,呼吸都急促了。
“对对,那丫头,不不,是王姬,”见陈白脸色一沉,他又立即改口,“王姬之前就跟我保证过,在事成之后,就让我可以无限制地赌!”
那可是无限制地赌啊,李大摩拳擦掌地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宦官。
“是,王姬自然是最守信用的,这个庄子,可是特意为你设计的。”陈白笑着说。
“走走走,我们赶紧走!”一听到能赌,他便激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陈白看着李大上了马车,“出发。”他再次骑上马后,又下着命令。
那个刚刚被取名为贝庄的院子还挺远,不仅在郊外,周围还地广人稀,附近只有这么一个院子。马车走了一天,到天都黑了的时候才到。
当然,这院子,陈白早就让人快马过来布置了。
“李黔首,请进。”陈白还有事情问他,对他还算客气。
李大一进院子,就看到在前院的地上,竟然架着一个大大的赌桌,上面有着骰子等赌具,不仅如此,庄家早就在了。
“来跟你介绍下,这位是王庄家,您之后的赌局,不管大小,都由他主持。”陈白慢悠悠地说。
王留的父母都是赌鬼,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卖进赌场,后来就成了赌场里远近闻名的庄家执手,人称“王庄”。
他厌恶赌,却不得不被逼着参与赌局。他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是在一次打斗中被砍伤的。陈白在进宫前和他有交情,这次是陈白特意请他出山的。
“大人,那小的,那小的现在就可以赌一局吗?”李大弯着腰,极尽恭维地“求”道。他这是赌瘾犯了。
“当然,正好,现在就有一个赌局等着你。”陈白说。
“那大人,这赌本……您也知道,小的被那些人抓住,身上可没有什么钱……”李大又觍着脸说。
陈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王姬大人说了无限制地赌,那就是无限制地赌。赌本这一块,你不用担心。”
“是是,王姬大人最是仁慈的。”李大忙不迭地点头,接着便是连跑带扑地趴到了赌桌上。“来来来,我们开始赌……”他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