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吧？”梁枫犹豫地摇了摇了头，他想说“我是男的”好像跟到女生家里去吃饭不合适，但又觉得她的性别意识还不到这一层，于是没说。易学佳说：“那你要多喝牛奶，吃青菜，每顿三碗饭。”身形纤瘦而结实的梁述工正站在病床前，弓着腰给一个摔骨折的老人家做复健，他身上那条裤子上的血迹已经结成一大片的痂。梁枫走向贴墙的椅子，把塑料袋里的裤子掏出来，边随口回答：“那么漂亮，打球的时候穿。”羡慕你拥有正常的家庭，羡慕你身在幸福之中却习以为然——梁枫脑子里是这么想的却没能总结出来这句话，他只是跳脱地说：“难怪周礼诺就和你亲近。”易学佳于是高兴地伸长了她的胳膊，强行像好哥们儿一般勾着梁枫的脖子往外走，而梁枫也配合地勾着脑袋，他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傻乎乎地说：“真羡慕你……”“嚯！我就知道。”易学佳指着梁枫的鼻子，“你也喜欢周礼诺。”“梁枫，你上次体检多高了？”易学佳问，“有一米九没有？”“买新鞋了？”易学佳悄声问梁枫，“没见你穿啊。”正巧在查房的护士长是个老阿姨，她也感叹道：“老梁，你儿子啊？噢哟，真帅。”“爸爸！”两人继续通过探视窗查看一间间病房后，梁枫终于在最尽头的房间里找到了梁述工。“这么诚实？”易学佳笑了，“可以，是个人才，认得清形式。”“这么诚实？”易学佳笑了，“可以，是个人才，认得清形式。”“那是，那是。”梁述工又笑开了花。他一说“就是那双”，易学佳就知道了，那是一双红黑蓝配色的知名运动品牌的中端档位的篮球鞋，在梁枫加入球队时，由教练指名所有队员都要买的基础练球鞋，梁枫到如今穿了也已经有一年多了，完全称不上新，甚至可以说应该要换了，因为是打球的人所穿的鞋，所以磨损得非常快。“哪儿不好啊？都认识十几年的人。”易学佳果然不懂梁枫的顾虑，嘻嘻哈哈地说，“我妈，那一初中文化的老妇女，还能吃了你？”“这么诚实？”易学佳笑了，“可以，是个人才，认得清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