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敏姝正以手支颐的坐与窗前出神的望这天边的一轮新月,四周漆黑岑静。想起今天李孝钦的那番话,亦是七分真诚三分戏谑,真真的不知他如何这般,情知他并非十足的诚意,可这心里还是一想起彼时情状心还是会通通的跳的厉害…
“小姐,想什么呢?这般出神?”珠儿进得屋子见着敏姝坐与窗前,一缕青丝随风飘动。
敏姝闻声便拋了思绪,回首道:“没什么,只是这夜间的的风有些凉意,委实贪恋罢了。”
珠儿说:“小姐,这夜风虽凉爽,却也要仔细别被扑脑仁,不然明早怕是要嚷着头疼呢?”说着就走上前伸出双手拢了窗子,又转身扶着敏姝朝秀床走去。
服侍敏姝躺下后,又轻轻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离开。
珠儿灭了蜡烛屋子里也暗了下来,敏姝索性就闭上了眼睛,概因白天确实有些累了,不自觉的心底一松就也睡着了。
模模糊糊梦境中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坐在母亲的怀里甜甜的向母亲撒娇,“娘,我想吃你做的桃花酥。”
母亲伸手刮了刮自己的鼻梁娓娓道:“好,我的小馋猫,你说什么娘都答应你。”伍夫人把小敏姝放下,起身去厨房。
不多时管家却气喘吁吁抢到她的面前的说:“小姐,快走跟我走,老爷被皇上打入天牢了,夫人…夫人她…”管家以袖拭泪也不及敏姝分说抱起她就往外冲。
管家正要从正门逃出,却见一群官兵手持长剑,亮晃晃的剑被士兵从剑鞘抽出,发出“刷”的响声,管家见势不妙遂转身右行朝后门直驱。
正跑着,敏姝只听得管家“呃”的闷哼一声,自己便从管家怀里跌落出来,敏姝惊慌之余朝管家望去,只见他瞪大了双眼,一柄长剑直直的插入管家脊背足足有半尺来深,敏姝吓的大哭起来,此时却觉得喉咙像堵了棉花,憋的几要炸裂,却发不出声,只能拼命的摇头,目光所极之处她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靠在一株合欢树下,头发蓬乱,嘴角还兀自的流着血,眼见是不活了,敏姝只觉得自己如堕五里迷雾般不知所措,好好的一个家,端的顷刻之间就家散人亡?
自己又动弹不得,只觉胸口沉闷,如压重物,徒然间睁开双眼便见着珠儿神色焦急的看着自己,现实与梦境之间,一时失去了界线,让她分不清楚,只是怔怔的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珠儿见着敏姝转醒,忙用绢子擦拭敏姝额头黄豆般的汗珠,柔声安慰的说:“小姐别怕,你这是梦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