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每一次敏姝看他的眼神里都散发着熠熠的光芒,她是爱他的没错。当初他离开时虽然她勉力隐忍,可他仍能感觉到她伤心已极。他要去告诉她,当初他并不是选择了幽宁而只是形势所迫。
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她,为了她能无牵无挂的随自己去封地,他必须救出他的爹娘,必须利用幽宁,故而在大事未完之前,他只能忍痛委屈了敏姝。他的心从来都是为着她跳的,若是将这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敏姝,他想她定然会明白的。念及此他深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的心不大,一个敏姝已经将它填满,再无一角一落能容旁人。
翌日清晨天晴的格外的好,王庆笑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皇上寝殿走来。
王庆见了守殿的两个小内监,匀了神色问道:“皇上可醒了么?”
“皇上刚醒,这会子正洗漱更衣呢!”
王庆将脸一扬,示意小内监把殿门给他打开,殿门吱呀一声,两个宫女正在为皇上束发,皇上听见声音只自顾自的坐着并未回头,询问道:“什么事啊?”
王庆含笑走上前,单膝跪在地上说:“奴才给皇上报喜了。”
皇上倒是诧异,没好气的说:“起来吧,大清早的能有什么喜事?”
王庆走到皇上面前说:“皇上这几日最挂心的不就是长安城里的难民么?今儿宫门刚开时就有人来向皇上禀报,奴才想着那时皇上还没起,遂就拦下问个明白,这人说长安城这几日天天有人布粥,还给那些难民在郊外建了过冬的房子,这一下不仅解了皇上的忧民之心,国库也不至于因此过于紧张了,这难道还不是喜事么?”
皇上舒展眉宇,连皱纹里都笑意,“不知是城里的哪位巨贾善人,这件事做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查查是何人所谓,朕要重重的赏他。”
王庆低着头瞟一眼皇上说:“别呀皇上,这大雪初霁,难得的好天气,何不让奴才陪着您去郊外看一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真真的见了那些难民的处所,才好决定如何行赏不是?”
皇上闻言朗笑了起来,“王庆啊王庆,你真是深得朕心啊。”
王庆听到皇上夸赞也高兴的点着头。
不过一个时辰,皇上一行数人已至郊外,一排排齐整的瓦房,炊烟袅袅,虽是简陋却也好过露宿街头,如此过冬应不再成问题,皇上满意的点着头,随着王庆的引领,一行人又绕至后面,一群妇人有的在做女红,有的在浆洗衣物,皇上纳罕为何不见她们家中有男子呢?
皇上走近问道:“你们现在的光景看起来倒像是安居乐业,为何却不见家中有男子呢?”
这群妇人一瞬不瞬的盯着皇上打量,她们竟从没见过如此气度不凡,山峙鸾停的人物,一妇人反应倒快,站起身来两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说:“这是哪里来的贵客,快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