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月虽不愿相信,可是这话总不会有假,“他去了哪里?往昔他结束议事是不会去别处的…”说道这里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虚了。
容诺踟蹰的看着耀月说:“起初奴婢去给天神送羹汤时,天神也没应下要来,是咱们太笃定了,娘娘您莫要难过,要不奴婢去明瑟殿看看?”
耀月只觉得此时嗓子又干又紧,让她难过的说不出来话,他果然是去了哪里么?不然如何寻个遍了都不见他的身影?本来心念是坚定的,可是经容诺这样一说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是神色黯然如秋风黄叶,缓缓坠落,她气馁的扶着门框对容诺说:“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容诺看着耀月这样,心里十分不忍,亦不知在心里把婷瑶骂了多少遍。
眼看一轮皓月已升至中天,丹穴王与几位大臣仍然在针对攻打北冥、狐族制定周密的计划,摩德心虽是早已飞远,可却也只能这样坐着。
等到众人从明阳宫出来时,早已是万籁俱寂的戌时正刻了,一想到耀月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时的模样他就觉得心生温软。
坐在寝殿的铜镜前,瑶池金母正在对镜摘这对白玉菡萏耳坠,突然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神片刻向身边的仙娥道,“婷瑶上仙许久不曾来了吧?”
立于一旁的仙娥不明就里,随口说道:“可是呢,至上仙大婚后还不曾来拜望过娘娘您呢。”
瑶池金母嘴角微扬,将手里的耳坠随手掼入了首饰盒,“那她现在突然无声无息的去了天池附近做什么?”
这仙娥微微一愣,旋即道:“娘娘是察觉到了她的仙气么?可要奴婢去看看?”
瑶池金母起身朝床畔走去,她摆摆手,“不用,她是料想这个时辰我睡下了才来,自然是不希望被我发觉,随她去吧,你暗中观察便是,逆料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仙娥俯首道:“是,奴婢这就去。”
瑶池金母沉吟片刻,“嗯。”她双手支着床畔,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婷瑶倒是个心有七窍伶俐人儿,若不是当初摩德记忆受损,她也不会得了这样的空隙坐上了天神妃的位子,一想到当日赐婚时摩德的神情,她就觉的亏欠万分,若不是她啻恒族守着天族腹心之地,需要用心拉拢,她是不会舍得委屈摩德的……”
这仙娥一路迤逦至天池旁边,只见婷瑶早换了身仙娥常服,“她做的如此隐蔽,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仙娥这样想着好奇心也就随之加重,她稍稍的躲到天池旁的芦苇丛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婷瑶接下来到底要做些什么。
婷瑶向四顾里看了一回,见四周岑寂她才放心从腰间取出一只羊脂玉小瓶,嘴角衔着浅笑轻轻的将瓶子托起缓缓入池,须臾她手指一弹那个羊脂玉小瓶已经灌满了天池水,迎着一轮皓月瓶子周身也散发着朦胧的清光。
真切的看到还有水珠不住的在顺着瓶身兀自的淌着,婷瑶手腕转动,凌在半空的瓶子已经稳稳的回到了她的手中。她垂首看着手中的瓶子露出满意的神色,又下意识的环顾一周她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