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其兄无之余分道而行,暂时的他也顾不上去想兄长无之余了,保住性命方为眼下之急,迈开他的双腿独自奔逃。
这时后面的火把通明,婉如长蛇般向着这边快速赶来,
巫窟微微抿嘴,奸笑着翘起的唇角让人发寒,他暗自得意,自己的援兵来了,还怕这帮刺客跑不成!旋而皱眉一想,不成!刺客是太子,要解决就得快点,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解决了才行!
想到这,巫窟摆动双腿,也是心急如焚,径直追了去。
太子穿过一道两边森森的小山径,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毛竹林,但他是想也未想就一道烟似的钻进了森梢的竹林。
林间错纵布列,迷雾重重,无道可寻。
迷步的太子站在高耸无路的竹林间,望着四边黑压压一遍,举步维艰,秃然不知所措。
幸好这时蝉妠怀抱公尚离从则面飞身晃到,她是有意而为,要将她师兄拿命也要护卫的公子带出去,她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这么做,但只要是师兄认定的事她决对不会去强扭,就算用命她也会去捍卫师兄的决定。
太子急忙紧紧尾随其后,跟着她左转右拐,在竹林中迅速地飞奔,竹林间的枝叶呼呼摇摆,发出“唦唦”的声音。
他暗自诧异,如此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为何能力抗巫窟,又能轻松抱得这样一个魁梧大汉且在竹林间自由飞奔!
穿过竹林迷径,两旁是高耸的峭壁,面前是一条上山的小道。
在道口,闪出了四个人,拦着了去路。
他们像貌不明,各自戴着一面面具,面具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泣,他们手中兵器各自不同,刀、剑、叉、斧凛凛生威,教人望而怯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又教人如何是好。
但听得为首持刀的汉子喝出一道声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自夜闯禹王陵?”
“大禹王陵!”
大子一声惊呼,这里就是大禹王陵所在地吗?放松了一颗提起的心,苍天可见!有救了。
“我…当今大越国太子,快帮我禀告左司徒,巫窟带人追了过来。”
他脚下一软,再难坚持住,几乎要摊坐到地了。
“你们是何人,竟敢冒称大子。”
“不敢,我的确是太子,”
“不必多言,能过得竹林,想必定有过人之能,要么试着过我们这手中的兵刃,要么请回。”
“林…林外是巫窟追兵,还请……,”
太子心急如焚了,居然连说话也有点结结巴巴,他真得不知如何道明才好。
风“嗦嗦”穿梭在竹林间,耸立的竹林“唦唦”摇摆,弄得是落叶飘舞,枯叶是厚厚的一地。
“父相,孩儿来迟了。”
这说话的乃是巫窟的亲子巫云,越王宫城守,负责王宫安全的禁卫将官,兼且为相府的有数高手之一,这巫云长相倒不似其父般凶横,算是长得仪貌堂堂,英俊潇洒,但其手段的毒辣比之其父有过之而不及。
父子二人领着一众兵士追至小道岔口。
巫云指着前面这林间的小径,道:“再向前四五里,就是禹王陵了,他们定会往那里面窜。”
眼望竹林远深之处,高高丘陵山地,禹王陵就在竹林身后,四五幢森伟的楼阁建在高低错落的山丘之上,各抱地势,气势宏幽,在昏暗的月色下森森寒岑。
巫窟手一挥,
“追上去,”
巫云手提厚背大刀,眼前是黑黝幽一片竹林,幽深的窄道入口,这没有挡住他的步法。
刀锋出鞘,握在手中,孤身冲进了窄道口,飞速百步后便感觉到不对劲,有点后悔没多带个人一同进来。
现在方位错乱,像是在刚进的道口打转转,进入了一个竹摆迷宫。
原来这片竹林即深又广,之内错纵复杂,他已然不知自身所在何处了。
心头发麻,回头探望所来的路,哪里有什么道!一股怯意油然生起,然而退亦无路,进亦徒劳,从不信奉天理昭昭无所谓畏惧的他,此时此刻也是慌恐万分。
平时仗着父亲的权势,感觉自己还有两把刷子,这一次却不灵了,平生第一次,像是嗅到了的绝望。
大脑神经开始错乱,曾经的杀戮,血腥,冤魂,不断得在他巫云的两耳之间闪过一幅幅画面。
天作孽尚可怒,人作孽不可饶。
他疯狂起来,手中的厚背刀开始呼呼乱劈,竹子开始东倒西歪,开辟出一块空地来。
歪有歪着,这倒让他清醒了不少,一路砍下去不就不会迷路了?想到这,他便要举刀一路向里砍进。
忽然听得有声音从深处幽幽传来:“你这不是在毁竹林吗?”
巫云哈哈大笑,
“你以为一个破竹林就能困住我吗?我手中有刀,刀就是我的路。”
竹林中幽幽传过话来,
“那就看你的路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