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阳正中高挂,昏如深夜的寒月,没有半丝热感,色彩也如月色般,且没有明月的那般皎白晶莹。
明月是块上等的玉质盘,而这幽阳充其量只能算劣质的浊玉。
浊玉之光照在了凌虚峰的小道上。
小道豁然开阔,一块黑咚咚的石壁吸人眼目。
它吸引着五对目光,挡住了这五人前进的路。
此路到此不通!
五人有先有后,但几乎同时打住了脚步。
巫雨面向石壁,向前跨了半步,目光直视了过去,
他眉头轻轻一绽,暗忖,这是一扇门吗?难道虹剑就是开门的钥匙?
疑惑间,费尤同已如轻风挪步,自后面走向前排,只见他用手一拍,手掌轻轻地拍在了石壁上,石壁颤动,枯枝败叶从上纷纷掉下。
他立在那,顿了半响,众人也没有说话。
忽然又见他纵身后退跃起一丈半的高度,紧接着见他右袖衣袂扇舞,一下,一下也如一阵风,况且不是一下,当如一阵狂风。
狂风扫过,顶端尽显,石壁状似一柄剑,直指天空。
刹那间黑咚咚的石壁变得光亮照人,能够照出人形的一柄石剑。
人像映在石剑上清晰可见。
可在石剑的下缘处,却还可以见到两个小小人影。
此处有缝!
若是一块完整的石壁,不会出现多个人影,伴随小人影的出现定然是此处有接缝。
巫雨仔细一瞧,所猜不错,虽然拼接处做工极为精细,缝隙很不明显,但仍然可以观察到拼接的痕迹,且是两个棱形的镶嵌痕迹。
嵌块如石剑的一对隐形的眼睛,像在时刻注视着远方,等待着他们的前来,此刻光影微闪,极像在向他们闪目招呼。
不待费尤同开口,巫雨已将虹剑掏出。
他左右两手各持一剑,正对准石剑之眼,随时都将刺下去。
“慢!小心为妙,人站远点好。”
巫雨暗惊自己疏忽,既然有如此的构造,定有机关,既有机关,当以小心为妙。
费尤同眼一轻瞪,一道责怨的芒光直飞钟仝,他在责怪钟仝多事,明显就是在说,机关一开,这些人还要他做甚。
钟仝轻笑,脸上带着歉意,但心中却另有一说,
万一让他这样死,就太早了,巫雨的命还得留着,还得留着与他自己共同对付你这费尤同呢,而他巫雨的命不是你费尤同的。
百步开外,巫雨凝足了神,只见在他挥手之间,双剑齐飞而出,向石眼射了去。
霎时间,他们脚下震动起来,虽然不明显,但能感应到,就像地震来临的前奏。
地震来临,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慌逃离,离开震动带,但这时的他们却在脸露微笑,呈欣慰之色,完全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当剑插入石壁的瞬间,
费尤同与钟仝,两人一左一右,同时挥出他们的双掌,两股劲气分左右出击,劲气压向剑柄。
也许是他们等不及,以为加把劲,虹剑前进的速度会快点,但让他们没想到得是,两柄剑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发功发力而变的快起来。
虹剑在石眼上,吱吱着响,像是不肯往里钻。
急得他们额头青筯蹦出,滿额是汗。
“谁”三人几乎同时在心中喝道,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到来,
如然一阵风下有一道声音传来。
“力道不足,就让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一下子忽然钻出个人来,三人六道目光投了过去。
来人瘦如猴,是个红脸汉子。
这不是在渡船上碰到的汉子吗?巫雨的一双眼扫了一下他,
心忖,不忙打招乎,且看他是何举动。
只见他挥动双手,发出两道劲波,毫无疑问,他当真是在加劲助力。
这样以来,就有四人的劲道在剑柄上,虽然都是高手,但剑一直在吱吱着响,留有半截露在外面,难以往内进半分。
也许他们并不知,力道本就是一把钥匙,要想开启,力量必须恰当,不大不小。
适合开起机关的力道才是开启的发门。
此刻四人额头均有冒汗。
但沐画却看到了希望,她对面前四个男人发功顶剑不感兴趣,让她感兴趣的只有姑音,掳走姑音才是她的兴趣,她的任务。
她用眼光撇了下姑音,又扫视了下四个男人。
“若此时将她掳走是否是恰当时机?为何梦媚与莹姬仍未出现,难道他们没注意到自己留下的暗记吗?”
“再等等,要不要再等等?”
她向身后来的路径瞄了又瞄,绝对要瞄个仔细。
路径瞄的很清楚,但忽然好像有声音从瞄的方向传来,于是她竖起了耳朵。
听的真切,有人来了,且是两个人,但让她很失望,因为她能听出这绝不是女人的步法。
又有人要到了,急促的步声如风。
当然,在用力发功的几个人,也听到,且知道可能情况不妙,他们得加快,最多只有半盏茶功夫留给他们。
四人额头均有点渗出汗迹,均感吃力。
他们皆想,只因发功不均匀,力道不齐。
他们各自会意,想着必须得齐心,唯有齐心协力,冲一把劲,一把狠劲,否则唯有前功尽弃。
功在一时,时间不多了,马上有人来了。
四人轻颌首,眼光流转。
号令就在眨眼间,四人如一,四力合一。
瞬间,就在瞬间,七彩虹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像是在开始艰难的往里钻。
但随之而来的是,石壁开始剧烈的震动,好像整座山峰者都在震动。
轰隆声彻响,震得耳膜欲裂。
欣喜之色在他们脸上自然的流了出来,因为成功在即。
成功自然喜悦,但失败又将如何?
道外的脚步声超出了他们的估计,步风已快如电。
“停下!否则大家都会没命。”
声音自道外传来,但谁也没有听。
呼!
人已站在石壁前,头大脖粗,浓眉凸眼,腊黄脸,像一节塔,像是不管站在哪,都比较稳,
奇怪的是,他腋下还夹着个人,黑炭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