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单位团建聚餐,主管、经理与老板轮番轰炸至午夜时分,已经记不起喝了多少那种叫做酒的白色辛辣饮料,却清晰的记着那天不是很冷,没有风,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天空中飘洒着淡淡的霾,众人散去之后,我独自一人走出饭店。昏昏成成,跌跌撞撞,在夜色朦胧的西三环辅路,两只脚使劲踏着自行车,双手如亮翅的白鹤一般张开,任他随意游荡,而自己却一点都不去理会,向一个信马由缰的剑客。自在、快活,且不失大侠风范……
突然,一阵鞭炮声从耳边响过,眼前变得异常明亮而又开阔,不远处的三环新城内火树银花。万千烟火装点着西南三环的整个夜空,犹如节日盛宴一般,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边嘟囔着市内不让放烟火,一边继续朝着丽泽桥继续前行……
那时的丽泽桥远不如现在这般四通八达,它如旁边的丰益桥那样,宁静、乖巧而又透着一丝秀气,被众多金黄色的树叶簇拥着,就像是在三环这堵无形的城墙之下,为丰北路和丽泽路打开的一扇金色之门,等待着贵宾盛装出席。
行至丽泽桥,一个晃动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那个人影越来越近,渐渐的我看清楚了她的样子,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生,十六七岁模样,身体稍稍有点前倾,两只手自然的放在穿着蓝色牛仔库的膝盖之处,披肩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羽绒服上,漂亮的脸蛋上长方镶嵌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就在我们四目相对而又转瞬分别得时候,她朝我笑了笑,转向了丽泽桥下的丰台北路……
过了好久,我晃了晃依旧不太清醒,且有十分醉意的脑袋,正为自己的艳遇暗自庆幸之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个女孩子从我身边闪过的那一刻,两腿都没有动,如飘过一般……”此刻醉意全无,我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久……好久……也许是自己喝太多了,也许是她穿着溜冰鞋……我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倒吸了一口凉气,飞快地蹬着自行车朝我租住的地下室跑去。
飞驰的自行车停在地下室门口之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昏暗的路灯下,紧张的空气中,晚风不经意的摆弄着早已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一个人走过,慌忙锁好自行车,朝入口飞奔而去。穿过光线不足,悠长、而又有一丝阴冷的地下室过道后,眼前突然一亮,进入了房屋集中区域,我边走边摸钥匙,到门口后迅速打开房门、开灯、脱鞋,甩钥匙……一个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的格子屋,出现在我的视野,拿起床上的抱枕,使劲敲打了几下几乎要清醒,却有点头疼的脑袋,确定安全到家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到家后的我再也不愿意,当然,更多还是不敢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到家了,但依旧心有余悸。胡乱的洗了洗脸,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水珠就迅速钻进了略带一丝臭味的被子里。蒙着头,强迫自己迅速入睡,越是想入睡就越是没有一丝困意……不经意间,又想到了丽泽桥下那个白衣女子……本能的用被子将头捂得更紧一些。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怎么不刷牙就睡觉啊……这习惯难道是娘胎里带的吗?”烦躁的我起初以为是木板墙隔壁的两口子半夜不睡觉,又在讨论一些无聊的话题。掀开被子想敲墙提示邻居的时候,却惊呆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差点将我吓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