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闻言看着萧寒和谢轩挑了挑眉。
谢轩轻哼了一声,对贺知问,“怎么?贺公子这副神情,像是不信?”
贺知拍拍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收回视线说,“不敢,我在两位手下过不了五十招,苏小姐本事大,天下皆知,身为她的师兄,自然本事一样高绝。”话落,他道,“只是我未曾听闻苏小姐除了江南叶家的嫡子叶昔外,还有别的师兄。”
谢轩道,“贺公子整日里泡在红粉青楼的温柔乡里,终日饮酒作乐,未免会孤陋寡闻。”
贺知“哈”地大笑了一声,道,“言之有理,我便是那等不学无术,喜好女色之人,除了女人和酒,我还真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
萧寒道,“贺公子妄自菲薄了,你的武功路数,出自于鬼山派,能在我二人联手之下过了四十九招,可不是只喜好酒色之人。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之人,也不会有如此功力。”
贺知眯起眼睛,“可是与两位过了四十九招,我竟然没看出两位的武功路数,让我猜猜。”话落,他道,“鬼山派的武功,普天之下,唯有望帝山的武功能克制,想必两位出自望帝山了。”话落,对苏风暖扬眉,“原来苏小姐师承望帝山,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本事,可惜你如今,这是一身功力废了?”
苏风暖想着贺知果然有意思,她没料错,是个人物。她浅浅一笑,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我虽然一身武功尽废,但也不影响与贺公子做朋友。”
贺知不客气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说,“与苏小姐交朋友,可有什么论法?”
苏风暖道,“彼此互利。”
“哦?”贺知忽然笑看着苏风暖,色眯眯地说,“在我看来,利就要在温柔乡里找,让我快乐。苏小姐是想与叶世子悔婚,转而喜欢我不成?”
谢轩忽然抽出剑,肃杀之气迎面指向贺知,怒道,“再说这种下作下流之言,要了你的命。”
贺知面不改色,继续喝着茶说,“我的命不值钱!”
苏风暖好笑,她这个十一师兄,是个耿直之人,见不得贺知这种酒色风流之人,她伸手推开谢轩的剑,笑着说,“十一师兄,贺公子在说玩笑而已,当不得真。”
谢轩收剑入鞘。
贺知不怕死地说,“我可没说玩笑。”
苏风暖看着他,说,“贺公子错了,你即便认为利要在温柔乡里找,让你快乐,但也该是在保全性命的基础上,享受快乐。如今你性命都架在别人的刀刃上,想必即便温柔乡里也不能快乐。”话落,补充道,“我与叶世子,自然不会悔婚的,与贺公子交朋友,可以聊聊你的性命之事。”
贺知冷笑,“我爹娘死了,姐姐死了,阖府只剩下我这么一个酒色之徒的废物了,要不要命有什么打紧?不聊也罢。”
苏风暖笑看着他,“贺公子从十三岁起便纵情酒色,据我所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有一个同胞妹妹,自小与你感情极好。可是就在你十三岁那年,她被人暗害进了青楼,而那一晚,接客的客人正是你父亲贺正。被你知晓后,你怨恨你父亲,恨不得杀了他。但他是你父亲,你不能杀了他。所以,自此,父子隔阂这么多年。”
贺知面色一变,忽然“啪”地放下茶盏,狠厉地看着苏风暖,满眼杀意地说,“苏小姐,你果真是好本事,将这等陈年旧事都查的一清二楚。”
苏风暖笑着说,“与人交朋友,自然要查清底细,方知可不可交。”
贺知盯着她,“你所谓的朋友,就是利字当头,做买卖吗?”
苏风暖诚然地摇头,“利字当头,做买卖只不过是彼此了解的第一步,若是熟悉了,真能成为朋友,不惜赴汤蹈火。”顿了顿,她道,“朋友也有很多种,一面之交者,终生为知己者。这区别大了。”
贺知冷笑地瞅着她,“我竟然还不知道苏小姐如此工于心计且巧舌如簧。”
苏风暖浅笑,“如今你知道了,我们是否可以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谈不妥,我让我的两位师兄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贺公子回去,你我以后权当不识,谈得妥,互惠互利,贺公子帮我,我帮贺公子,以后终生做朋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