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努牙子看到月余的时候,心神一振,很不爽他,恐又出了幺蛾子。
车顾儿也是惊讶,不是派他送战利品回漠北的吗?莫非?这可是匈奴族人开春的救命物资啊!
游牧民族为何常要出去打秋风,一是当老大的野心使然,这是触发原因;二是游牧民族物资缺乏,为了生活不得不打家劫舍,这是根本原因。
以前他们出来抢劫多是秋收后,抢别人过冬的物资为己用,而车骑儿去年秋后抢劫不成,只得来年开春再来一回。
“你,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
“姐夫所有的战利品都被截了!”
车顾儿犹如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月余前去搀扶,不想被惊醒过来的车顾儿一脚踢开。
“姐夫,你听我这解释,这不怪我啊!”月余哆嗦的向后退去,因为车顾儿提着刀逼向了他。
努牙子叹息道:“单于,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再杀不迟。”
刀插进土里,月余险些成了一名太监,心有余悸,颤抖地说道:“姐夫你不知道,我们刚踏入蒙古戈壁就从胡杨林冲出数万精骑,两千弟兄全被斩杀了,要不是我跑得快……”
“数万?”月余先是摇头,而后猛点头,车顾儿终究没杀他,杀了他如何向家中的美娇娘交待啊!
任人唯亲也就罢了,而且还赏罚不明,努牙子恨自己家逢不测,要不是为了报恩又何须当这走狗。
月余退出,车顾儿搓着手走向背对他的努牙子,说道:“军师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我已经撤了他的职。还望军师不令赐教,以后一切听从军师所言。”
罢了!努牙子转身说道:“月余所言虽夸大其词,但是胡杨林有大量伏兵确是事实。补给线已断,缴获的牲畜又送回他手,我猜测我军补给不足以支撑三日,刚才的计划恐不能再实施。”
茫茫草原从西到北,所绕之路数百里,所需时日至少十天,补给自然是支撑不住。
努牙子来回踱步思考,车顾儿自是不敢打扰,索性坐到狼皮大椅上。
若是后撤,敌军必追之扰之,我军若是追恐会扑空,如此反复,每日后撤不过十里,不足以撤退到戈壁。
就算抵达戈壁,还会受到敌军前后夹击,败逃后恐怕无法穿过茫茫戈壁,如此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单于,我军……”想通后,努牙子走向车顾儿,却发现人已入睡,心凉凉,如此危境,尽然还能酣睡,打定主意——此战过后,回归河套老家。
车顾儿擦了擦哈喇子,道:“军师,您请讲,我听着。”
“原计划不能再实行了,立即派传令兵让左路军与我军会合,然后向北挺进,直插敌人心脏,以逼敌军打一场硬碰硬的正面战。”
“我早说这样了嘛!军师何必想来思去多此一举。”
车顾儿照办,传令兵飞奔向东。
车顾儿的中路军和左路军相差近六十里,急行军需要四个小时,而传令兵只需两个小时。
现代作战讲究的是信息之战,在冷兵器时代,若是能随时掌握敌军的动态,就能随机而动,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花非花洒在方圆十里的探骑射杀了车顾儿的传令兵。
截获敌军信息的花非花立即回营制定新的计划,她的指挥部总是和敌军保持十里的路程。
花非花在与泰戈等人商量后,决定后撤,发动全民战争。
“济林部继续监视右路军,每日撒点狗粮,敌不动你不动,敌若动就打之。”
“是!”传令兵当即走出营帐。
“刘关张三兄弟。”
“属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