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三叔都在地下室中度过,人也消瘦了一圈。
在我的劝说下,三叔最终放下了心中的执念,首先我们一起处理了笼子中的“动物”,把它们烧成了灰炭,埋了。
对于三婶,三叔要让她入土为安,也就是说土葬,这样一来必须要打造一口好的棺椁,我立马想起了潘子。
三叔情绪低落,我便对三叔说,同学那家是开棺材铺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
三叔点头同意。
随后,他拿出三根银针,柔情的看了一会三婶,长叹一口气,单手一挥,那三根银针“刷”的一声刺入到了三婶头颅上方的穴道,他又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贴在了三婶的胸口上。
三婶闭上了眼睛,不再用手指刮墙,也不再有任何动静,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下室的小木床上。
这两天,因为大家的心情都很悲痛,我也对三叔身上的道术只字未提,也没有问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树根样的东西。
现在三叔这样处理三婶,我还是有疑惑的,便问道:“叔,你这样做就行了?”
三叔说道:“我用银针封住了你三审体内的鬼精之气,用符箓封住了她的肉身,现在只要找一块风水宝地,把她土葬就行了。”
我说:“这县里的空地可不好找,咱们老家那里有不少陵地,叔你是不是要把婶的尸身运到咱们老家呢。”
三叔一摆手,说道:“不必,在西面荒山那里有一处宝地,不但风水好,还有龙虎之象,把你三婶安葬那儿最为合适。”
我点了点头。
三叔说道:“那里偏僻隐蔽,你放心。我现在倒是担心你,你现在体内的蛊虫有发作的迹象。”
我说:“现在先把婶安葬了吧,我赶紧去联系我那同学。”我心中叹了口气,因为怀疑三叔,那几天没有吃药丸,不想落到这个糟糕的地步。
我看三叔还是呆呆的看着三婶,心中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打扰他,走出了院子。
我拿出手机联系了潘子,约好,见他一面……
转了几个胡同,终于找到张家棺材铺,说是棺材铺,里面其实是一个四合院,院子中有一个大棚,里面放了木材以及一些做好的棺材。
县里现在一般都是火葬,很少有土葬的,不是很特殊的情况一般用不到棺材,所以这里的生意很冷清,冷清到我都怀疑这个院子中是不是还有活人,我也想不明白潘子的老爹为啥做这样一个冷清的黄昏生意。
潘子在木材加工厂上班,而他老爹我以前在老家也听到一些传闻,“算命铁嘴吹,阴阳断宅门。”说的就是潘子的老爹张保义,他几年前外出赚了点小钱,两年前回来在村里还盖了大屋,但是他却再也不干算命的事儿了,而是来到县里干了这个棺材铺子。
我发现大棚里面幽幽的冒出烟来,我连忙跑过去,却看到潘子躺在一个棺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吸着烟。
潘子见到我,把烟屁股在鞋底上蹭灭,单指一弹,把烟头弹到墙角的垃圾处,对我说道:“老吴,你可来了,为了你的事儿,今个我还专门向厂里请了假,走,找我老爹去,让他弄一口好的棺椁。”
我和潘子来到他爹的屋子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坐在一个黑色的棺椁前,我正疑惑,却看到那黑色的棺椁的一侧露出一些树根样的东西,我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我忽然想到了三叔,刚才看到的树根样的东西和三叔身上的非常相似。
屋里放着棺椁,我看着总觉得非常诡异。
潘子挤出一点笑容,对我说道:“这是我爹。”
我之前见过张叔,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张叔看向我,他的眼睛到很有精神,深不见底。他打量了我一遍,我就感觉被他看透了一样。
这个时候,张叔的眼睛眯了起来,突然站起,表情严肃的向我走来。
我身体一紧,潺潺说:“张叔,您好。”
张叔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这心里一阵发毛,莫不是张叔也看出我身中蛊虫?
我说:“张叔,我来……”
不等我说完,张叔却说:“你是小年吧,几年不见个子高了,来来,叔给你算上一卦。”
潘子说道:“爹,你不是放下你那手艺了吗,今个吴年是来做棺椁的。”
张叔瞪了一眼潘子,严厉道:“你知道个屁,快去给我找一个绣花针来。”
潘子一脸无辜,嘴角一撇,说道:“好,也不知道你今天发的哪门子疯。”说完到另一个屋找来了一个绣花针。
我一脸迷茫,跟着张叔进到屋内,坐到一个凳子上,旁边是一个方桌。
张叔从内屋拿出一个发黑了的龟壳,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三枚青色的古铜钱。
我也不知道张叔为什么要给我算命,算就算吧,反正他也不收费,我说:“张叔,还要不要我的生辰啊。”
张叔一摆手,说道:“不必,你只用绣花针刺破手指,把血滴在这铜钱上即可。”
我看了一眼潘子,潘子也一脸懵比,我接过潘子递来的绣花针,刺破手指,把血滴在了摆放在方桌上的铜钱上。
张叔左手一拍方桌,桌子上的铜钱忽地飞起,在空中滴溜溜的打了一个转,“嗖嗖嗖”全部飞入到了张叔右手中的龟壳中。
也不知道张叔口中念道着啥,只见他把龟壳反向扣在了方桌之上,右手用很高的频率震动着,突然他松开按在龟壳上的右手,同时两手打了个法印,然后紧紧盯着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