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额头的鲜血填充了傻子的肾上腺,用尽全身力气踢了一脚。刚刚还在脚下的足球,带着愤怒炸向人群。正中同班同学陈向阳头部,后者立刻到地昏迷不醒。
鲜血和晕倒,终于引来了一直无动于衷的老鼠老师。
男孩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右手捂着伤口,还好眼睛没事。拉着大奎,穿过人群朝医务室走去。
看到他没什么大碍,老鼠老师赶紧和其他几个老师一同,将昏迷的小阳抬到医务室。
经过李燕琳身边,一名老师跟她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小公主低下头呻吟,“爸爸,我”话没说出口,已经看不到身影。
吓傻的小孩们,感觉天都快塌了。一个个立刻跑进教室,努力躲避,不留自己参与的证据。
白涛的额头进过包扎已无大碍,但伤口较深,疤痕肯定是留下了。
反倒是陈向阳,从九点一直昏迷到十二点。老师们轮流看守,黑色中山装的男子坐在一旁。小孩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缓慢睁开眼睛。
模糊中认出了老师,“陈老师。”
男子看他醒来,立刻前去关心,水果开水毫不吝啬,“小阳啊,你没事就好。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情,接下来你假假装谁都不认识,也不开口说话。老师就可以好好惩罚大奎,你看行不?”
男子看似商量,目光逼人,小男孩那里受得了,赶紧连连点头答应。
学校医生很自然断定为短暂失忆,先观察几天,如果还没有好转就得去大医院。
得知孩子被傻子踢傻了,陈向阳父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蛮不讲理的父母让所有人转移注意力,大家忽略了事情发生的起因。习惯性的同情受伤最重者,却完全看不到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原本打人的学生,如释重负。立刻加入陈向阳家长的队列之中,铺天盖地的指责辱骂声,想要彻底填埋事实真相。
校长办公室门前,伤口还没好的白涛,颤抖的大奎一动不动的站着。
房间里,自己和大奎的妈妈正在接受校长的指责,“平时你们两家的孩子就惹事,不严加管教现在别人孩子被踢傻了,你们说咋办吧。”五六十岁的男子,挺着大肚子,臃肿的蹲坐在皮椅上。右手在烟灰缸抖了抖,半根香烟长度的烟灰掉了下去。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对不住。”大奎妈妈低声下气的道着歉,“这事怪我们大奎,您看要不就让白涛妈妈先回去吧。”
“回去?这事还得从这个破足球说起。”拿着香烟的手,恶狠狠地指了指早被没收的足球。
“是您说的是。”白涛妈妈吼叫着,猛地掏出针,吓得校长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她不顾地上的胖子,用力的扎破皮球。嗤嗤的漏气声,是男孩哭泣的声音。皮球变得干瘪,双骄的符号也褶皱起来。弯下身去,触碰皮球的瞬间她有些呆滞,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出门外。
阳光下,破旧的足球激起尘土,像是在打滚的孩子。
面对这一大胆行为,对方妥协了,“算了算了,足球是死的,还是你们家傻子,用那么大劲干嘛,杀人啊!”
“您也知道他是傻子,啥都不懂。大人不计小人过,您给想想办法。”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烟酒递了过去。